越靠近松州,空气中那股刺鼻的血腥和腐臭味道就越发浓烈。
那味道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每个人的心。
“秦将军,这些吐蕃人真该死!”
一个年轻的士兵紧紧的握着马鞍上悬挂着的陌刀。
一脸愤怒的说道。
他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景。
这也是为什麽李承乾一定要把三大营都拉出来遛遛的原因。
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士兵。
还算不上士兵。
一腔血勇,很重要!
秦如召看着三千营战意盎然,也是开口提醒道。
“做好准备,恐怕前方有大敌。”
“我们的甲还没到,有危险就把手里的火枪和弩箭都射完,不要近身战!”
“我们的马快,记住,听军令!不要恋战!我们是重骑,每个人身上陛下都花了大把的钱,别把自己当轻骑玩。”
“为了大唐,为了那些死去的百姓。还请诸位忍上一忍!”
他握紧了缰绳,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陛下说过,作为主将,一定要有清晰的头脑。
忍!
等三千营披甲,他一定要让这些吐蕃人知道。
什麽是真正的残忍!
当他们真正踏㣉这片区域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些年轻的士兵们一个个咬着牙关,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马槊。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对吐蕃人的仇恨。
“这……这太惨了!这是人乾的事情吗?”
一个三千营士兵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忍。
他的内心在颤抖,这些无辜百姓的惨状让他几近崩溃,同时对吐蕃人的残忍行径充满了愤怒。
“吐蕃人简直是畜生!他们连孩子也不放过!”
秦如召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好几个孩子被吊在木桩之上,被一根竹矛紧紧的串在了一起。
另一个士兵怒吼道,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吐蕃人决一死战,为这些死去的百姓报仇。
那是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映㣉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房屋大多已经坍塌,只剩下残垣断壁在风中瑟瑟发抖。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村民的尸体,几乎看不到一个活口。
那些尸体有的肢体残缺,有的面目全非,苍蝇在上面嗡嗡乱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刺痛着士兵们的心。
“畜生!我们定要为百姓报仇!”
一个三千营的士兵愤怒地吼道,他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让吐蕃人血债血偿,为这些可怜的百姓讨回公道。
秦如召一言不发,面沉如水。
他的手死死的握住缰绳。
手指的关节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
论钦陵率领着七千骑兵就守在松州的後方,他那冷酷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他远远看着秦如召的三千营轻骑,心中满是不屑。
区区三千轻骑能干嘛?他这里有七千!
论钦陵并不认为骑兵战,唐军也能和他们吐蕃军一换一。
除了玄甲军,他什麽也不怕。
“勇士们!给我冲!”
“给我碾碎这一支唐军的骑兵!”
吐蕃七千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朝着三千营涌来。
“秦将军,我们怎麽办?”
秦如召浑身颤抖,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打一波消耗就走。
可看着周围满地的百姓尸体。
秦如召咬了咬牙。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兄弟们,准备冲锋!咸阳陵园见!”
“老大,我们要不要暂避锋芒?”
一个还有点理智的三千营士兵问道。
秦如召看了他一眼。
“我避他锋芒?”
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
“我们是陛下最精锐的重骑!是大唐最精锐的部队,今天我们三千营就要一战打出我们的威名!”
“青史留名!”
“重甲算什麽?没有那身重甲,我们照样可以杀敌人!”
“弟兄们,给我杀,为百姓报仇!”
……
“哈哈,唐人,你们来晚了!”
论钦陵带着七千骑兵,嚣张的大笑着。
他觉得这些唐人已经无法改变局势,松州城很快就会被攻破,他的暴行将成为他的荣耀。
秦如召虽然听不见论钦陵说什麽,但看着他那张嚣张的脸就让秦如召杀意十足。
“贼子,你们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他要为这些惨死的百姓而战!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消灭眼前的敌人。
……
松州城下,吐蕃的三十万大军正如同汹涌的潮水,昼夜不停地攻打松州。
喊杀声丶攻城器械撞击城墙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震耳欲聋,彷佛是死神在咆哮。
“杨都督,松州城快守不住了!”
一个了望的士兵喊道,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恐惧。
他看着松州城在吐蕃大军的攻击下摇摇欲坠,心中充满了担忧,害怕这座城池就这样沦陷。
而松州城在这如潮的攻击下,正摇摇欲坠,宛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吞没。
城中的守军们在拚命抵抗,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家园的守护之情和对敌人的仇恨。
他们知道,一旦城破,百姓将遭受灭顶之灾,所以他们宁死不屈,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捍卫着松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