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韩克忠相邀,倒是个机会。
“行,既然韩兄想去,我陪着走一趟!”徐闻笑容满面地应承道。
一旁的岳冲闻言,也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几日的沉闷彷佛一扫而空。
“哈哈,如此甚好,我们即刻启程!”韩克忠见徐闻如此给面子,心中得意,大笑一声。
於是,三人结伴向夫子庙行去。
夫子庙,由孔庙丶学宫丶贡院三大建筑群构成,占地广阔,景点繁多。
自六朝至明朝,世家大族多聚居於此,故有“六朝金粉”之美誉,其热闹程度自不待言。
在清平县等乡镇,集市往往隔日才有。
而夫子庙则不然,每日皆是集市,商旅云集,贸易繁荣,徐闻也想要去见识一番。
“我的天啊,这就是夫子庙,这人也太多了啊,咱们清平县也只有在开春庙会的时候才能有这麽多人吧!”
岳冲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咧嘴傻笑道。
“呵呵,这里自然不是清平县能够与之相比的了,光是住在这附近的富户都多不胜数了,那些可都是有钱人!”
韩克忠笑着说道。
正当三人沉浸於夫子庙的繁华之中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高声笑语。
“诸位,在下陈安,忝为福建乡试解元,今日本不欲抛头露面,但既然诸位盛情相约,我便即兴赋诗一首,以助雅兴。”
石桥边,一群士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吟诗作赋。
“会试在即,也不知道状元之名花落谁家啊!”
“我听说啊,直隶的解元很有实力,此番会试,只怕状元有望!”
“哼哼!此番会试,状元非我福建士子莫属!”
只见一名手持摺扇的青年,站在人群中,高声说道。
有人好奇:“兄台,何出此言?”
那青年朗声道:“我名陈安,乃福建乡试解元,此番会试,陈某意在状元,当仁不让!”
韩克忠闻言,眉头微皱,心中不悦:“哼,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说自己要做状元?”
他们此行皆为状元而来,而状元只有一个。
陈安此言,岂不是将他人置於何地?
徐闻也是一愣,这人也忒自信了吧,谁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
即便自己当年考了省状元,也不敢如此自信,给的目标也只是全省前三而已,保三争一。
这个叫陈安的.......不知该说他年少轻狂,还是有足够实力?
觉得离谱的,不仅徐闻一人,在场一众举人皆是皱眉。
“此人真是狂妄至极,竟敢当众口出狂言,若是成绩不如意,也不怕别人笑话?”
“你知道什麽?这陈安是福建闽县人,学识渊博,素有才名,有“闽南十才子”之称,虽然有些傲慢,可倒也有些学问。”
“我也听过此人的名号,说是他在县试丶府试丶院试丶乡试中皆中第一名!若是此番会试第一,殿试第一,便是连中六元啊!”
纵观科举千年,唯有一人连中六元。
那便是洪武二十四年的状元,本朝现任礼部右侍郎,黄观!
这陈安才学浑厚,难怪有连中六元之志!
有人摇头叹道:“此人虽有学问,却没有德行,最喜仗势欺人,跟那个徐县丞相比,倒是差太远了!”
“是啊,徐县丞是山东解元,我也有幸见过两次,却从未这般高调过!”
不少人都纷纷在一旁小声说道。
原本一脸愤怒的韩克忠一听,顿时看着徐闻笑着说道:“徐兄,看来你的名声倒是比这所谓的陈安好太多了!”
“哎吆,原来是解元公在这里,失礼失礼了啊!”
“徐县丞,好久未见,风采依旧啊!”
“徐县丞昨日在集贤楼的一番言论,着实让我等开了眼界啊!”
周围不少举人,都纷纷转过身,看着徐闻热情的打着招呼。
毕竟徐闻在这些人面前从来没有摆过架子,每次都十分的热情。
并且,徐闻现如今的名气可一点都不比陈安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