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师爷的手稿,我存了半箱子,都留念着。”
秦时心头稍定,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梁师,你可曾用这份手稿擦过手,擤过鼻涕?”
“胡说八道什么!师爷的手稿,我珍惜还来不及,哪能做这等……诶,你作甚!”
老梁面色古怪,不晓得秦时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结果他话还没讲完,便看到小徒弟抄起古老册子,撕下其中几页纸。
随后揉成纸团,张口吞下!
“完了!”
老梁并未恼怒发火,只是目睹秦时这般疯狂,有些被惊到。
“小时他该不会没看懂密文,直接道心破碎,受刺激了吧?”
好不容易捡漏挑中的天才徒弟,可不能出差错!
秦时没在意老梁的表情变化,他匆匆一句“梁师对不住”,便将几张纸咀嚼下肚。
【已完成一次高质量进食(1/20)】
视网膜掠过清晰文字。
“居然真能达成条件。”
秦时嘴角扯动,照这样说,他要是学一手汉尼拔,将林云卿那个狗女人大卸八块,挑选部位,精心烹饪。
也算一次“进食”或者‘觅食’?
“可以考虑做储备粮,实在没办法刷够次数,就拿林老师垫一垫。”
秦时闪过玩笑念头。
这个想法倘若给林云卿知道,她满心幻想的大女主文《都市贵女捡到旧武小狼狗,爱我别停》,就得变成惊悚悬疑的《鲜嫩可口俏老师虐恋杀人魔男高之我想被你吃掉胰脏》。
单间宿舍里沉默数分钟,老梁充满担心:
“小时,你还好吧?”
“梁师!”
秦时睁开刚闭上的双眼,神色严肃。
“咋了?学不会咱们可以慢慢来,你别太激动,太极端。师爷手稿撕就撕吧,师傅不怪你。”
老梁哄小孩似的,生怕徒弟又犯病。
“梁师!”
秦时张开双手,他耳边似乎响起各种风声,激烈呼啸,千变万化。
随着体内的那股气感数次循环,丝丝缕缕的“风”被吸附而来,萦绕在躯体表面。
最后集中于两腿足尖,凝聚出极为微弱的托举力量。
“我已经悟了!”
秦时感受着百相之一的“其疾如风势”,凡躯似卸去枷锁重担,陡然轻盈许多。
仿佛念头闪烁间,自身就能融入细微变化的无穷气流,像一滴水坠入汪洋,惊不起任何波澜。
我是风中之神!
强烈的情绪占据秦时心灵,令他产生此等狂妄想法。
……
……
都市圈的夜空绚烂多彩,通明灯火交织宛若海洋。
位于中心地段的黑焰大酒店,三十层高的顶楼,穿着白西装的秦礼豪双手插兜,冷漠俯视刚被他捞出来的王龙。
“豪哥,我确实不知道,那个女老师是林霄汉的妹妹。她一个林家大小姐,干嘛跑到青少年宫……”
秦礼豪的右腿踹出,锃亮的皮鞋戳中王龙的下巴。
咔吧一声脆响,骨头碎裂,血色迸流!
中午还戴墨镜穿名牌,开敞篷跑车的嚣张青年,瞬间像条死狗翻滚几圈,砸中后面的围栏,震得哐当作响。
“真是蠢猪一头,除了长了根吊,会睡女人,还能干嘛?”
秦礼豪心里窝火,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林云卿那个疯婆子都不认识!阿杰的腿差点让她打断,你居然上赶着凑过去?我让你和程泽手底下的阿彪一起管义拳社,你带着一群杀马特跑青少年宫泡妞?”
他迈着大步,抬脚踩下,厚实的皮鞋跟一下又一下落在王龙脑袋上。
片刻后,哀嚎的声音变得低弱,直至消失,抽搐抖动的身体也不再动弹了。
“妈的,我这么嚣张的人,都晓得都市圈‘陈不惹,林不斗’的道理!你条叼骨头的野狗,也敢泡林家的小姐,胆子比我还大!”
秦礼豪嘴里骂着脏话,高楼顶层风大,吹开他崩开扣子的西装衬衫,露出大片凶狞刺青。
是一头展翅扑咬的恶鹰!
“豪哥。”
旁边的小弟弯腰蹲下,让秦礼豪抬脚踩在他的背上,另一人则用衣袖擦掉皮鞋沾染的斑斑血迹。
“往后再有这种惹事生非的野狗,我见一条,踢一条!”
秦礼豪吐出郁气,高大的身材像沉重山峦,压在所有人心头,让他们噤若寒蝉。
“阿四,选一份重礼,明天送到林云卿那里,至于林霄汉这头笑面虎,我亲自登门谢罪!
对了,我听说王龙这头蠢猪带了一帮人过去,结果全被撂倒了?对方还是个学生仔?”
擦鞋的小弟回答:
“没错,一个在青少年宫打工的学生仔。”
秦礼豪皱眉:
“学生仔这么猛?叫什么名字?”
小弟低头:
“没打听出来,就知道姓秦……”
秦礼豪又扬起一脚:
“废物东西!养你们干嘛用!姓秦?衡州姓秦的多了去,老子也姓秦!”
等他消了气,掏出手帕抹了把脸,松手任其被风卷走。
学生仔?
既然是小虾米,那就懒得管了。
自己吃起来都嫌塞牙缝。
“打电话紧着催阿泽那条野狗,让他快点多多买地,旧厂街改造的批文要下来了,别耽误老子赚大钱。”
秦礼豪叼住千元一支的九重楼香烟,浓郁的夜色下,那点火星子一闪一闪,紧接着喷出青色烟雾。
“烟城秦家这么些年积累,其实真要斗一斗林家,也没什么。”
他咧嘴笑着,望向旧厂街方向,像饥肠辘辘的野兽等着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