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就算你怨我一辈子也没关系。我知道这有多疼,实在没法叫人不怨。你怨我吧,有个人能怨恨,其实心里也会好受些,不会觉得太憋闷。】
【小鹿你的脊柱长得真漂亮,以后你的仙骨会长得比这更好看。这意味着你以后是个大美人哦~】
【不晓得你想要修炼什么心法,剑修法修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我都可以教你啦,你师父无敌!】
【哟,这小子真的挺能忍,到这里都没有求饶过?是真的疼习惯了?】
【唉不是我不愿意手软,只是我一旦松懈下来,你这骨头怕是要废掉哦。】
【解鹿溪~薤露晞。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你娘要是知道你姓和名连起来,是一首悼念的哀诗,还会给你起这么个名字吗?】
【唉~别说你了,连我都觉得这刮骨真无聊。但我又不能分心干其他事。所以你还是别怨我了,我也蛮受罪的。】
解鹿溪在后面的一年甚至都不喊疼了,因为师父的内心世界太丰富,他听得竟然真的就忘记自己在被刮骨了。
有时候甚至还和师父聊上一两句,把虞辛夷吓一跳。
【卧了个大槽!他刚刚是在跟老子聊天吗?他是不是脊椎被我刮坏了?瘫了?感觉不到痛了?】
哪怕心里冒出一万句话,在虞辛夷的口中都会变成简短的几个字,甚至有时候他想得和他说的毫无关系。
解鹿溪想,这或许是因为虞辛夷习惯性地用短句敷衍人,所以他说话其实都不需要在心里打稿子的。
但这样的情况下,解鹿溪便不知道,虞辛夷说的和他想的,究竟该把哪个当真。
倘若虞辛夷其实真的不想回答问题,那么就算他心里有了一万个答案,不说出来,那就代表着他并不愿意和人分享这些东西,也代表他不愿意同人亲近。本质上来说,他依旧是那个遥远的,难以靠近的仙长。
可是解鹿溪想要亲近虞辛夷,不仅仅是他单方面地了解虞辛夷,也想让虞辛夷亲近自己。
“师父你想过要修炼读心术吗?”
“不曾。”
“为什么呀?”
“不感兴趣。”
【读心术那种术法也太耗心神了,而且跟人相处也不一定要读心呀。要是一个人学会了读心术,那他周围的人岂不是要活得战战兢兢?】
“我想过呢,因为我家是做商铺的,所以总想着,如果在做生意的时候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那这生意不就更好做了?”
“是吗。”
【会更难做吧。买东西的时候,凡人心里都是在暗自衡量这东西值不值得,倘若值那还好说,倘若觉得不值得,不免要在心里念叨些难听的,倘若这些都被读到了,那其实自己也觉得尴尬?】
【这孩子还是年轻,想象不到和一个人说话的时候,知道对方说的和对方想的完全不一样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不过到我这份上了,看个眼神也判断得出对方说谎没有,也算是会读一点心了。我这样的,看到有人在我面前说谎时心里都觉得恶心,更别说你这个年纪的小屁孩了。知道被骗,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如果我会读心术就好了。”解鹿溪笑眯眯地看着虞辛夷。
“师父话太少了,这样我就知道师父每天都在想什么了。”
虞辛夷也看了一眼他,微微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不得不说,虞辛夷这样的“冰美人”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