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桃断袖令人不齿?还是我阉人的身份让您觉得低贱?亦或者那段雌伏于一个太监的经历让您觉得屈辱?
可我觉得殿下很厉害,能为了所想忍辱负重很厉害、能长成现在的模样很厉害、能走到这个今时今日很厉害,
那段日子于殿下而言的确……算不得好。
那如今呢?
您是天子,万人之上。
若两情相悦,雌伏于人会让您觉得屈辱吗?
至少我不会,在位置上或许有所偏好,但我认为不论上下与心上人做这样的事都应当是欢愉的。
若您当真如此介意那段过往,那又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如今我武功内力尽失,您想要反制我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您这般只会让我觉得……”贺卿靠近白青岫在对方的耳畔低语了句什么,惹得人有些恼羞成怒的怒目而视,不知不觉间那刺在胸口的匕首又陷进去了一些,那血腥气刺鼻,胸口的布料被浸湿了些许。
贺卿所言,白青岫都清楚,他要反守为攻是简单,可那样势必会伤了对方,也就只能由着对方欺负了,他是舍不得,他怎么会舍得?
贺卿的言语咄咄逼人字字珠玑,他说得太过坦白,几乎是在强迫白青岫接受,他一时间或许难以接受,可势必要做出选择。
原来,我已经这样喜欢他了啊?
认识到了这一点以后反而轻松坦然了许多,白青岫眼角不自觉地落下一滴晶莹,他的手微微发着颤却竭力地要将利器移开对方的要害,那声音低哑夹杂着一丝恐慌的泣音,当下的境况由不得他深想太多:“贺卿,你先松手。”
“我为什么要松手?”贺卿犹是笑着,言行举止间却将人逼至退无可退的境地。
白青岫终于是颤声大吼了一句:“我喜欢你。”
他的内心几乎是咆哮着呐喊着两个字:疯子。
贺卿或许本来就是个疯子,在感情方面尤其疯。
对方不是那种广义上为了利益而迷失自我变得不折手段的疯子,倒不如说是包裹在温润如玉的表皮下的特立独行,在某些方面也总是固执得要命……
又是那样地令人着迷,至少吸引到了自己,白青岫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一时间移开了目光不敢去看他,嗫嚅着说了句:“接下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青岫并非不愿意雌伏于人,那日对弈既然说了所谓的彩头,那便是做了这样的打算的。
既是两心相许,虽然虽然如今还有许多话没说开,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还做不到所谓的信任,但那偏爱难以自抑,那感情难以否认。
贺卿也是个男人,也曾手握足矣令他呼风唤雨的权势,他得到过然后在一夜之间失去。
从所谓的九千岁成为了如今无名无分的“男宠”,他的豁达通透白青岫自愧弗如。
他可以那样坦然地来取悦我,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贺卿的癖好委实令人难以接受,至少白青岫觉得自己享受不能。
饶是如此,但他还是用了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