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儿子说的话不无道理,因此便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她说道:“大伯,要我说,真要是你们拿了钱,不如现在早点儿说,大家不必多花钱进去,那三十多万,咱们一家分一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必要闹得跟之前那家那样难堪。”
听二弟妹这么一说,大儿子又气又委屈,“孙子才拿了钱,我说没拿就是没拿,老窦,我看,你还是说实话,钱到底哪里去了?真是被人骗了吗?”
陈勇成汗如雨下,这会子要是有后悔药,他肯定要买两瓶。
“这钱就是被人骗了,还能有假,那骗子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回家去。”
陈勇成越是急着要走,几个儿子儿媳妇越发怀疑这事有猫腻。
大家也不是傻子,既然都不承认,索性直接拉着亲爹进顾溪草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对顾溪草道:“大师,麻烦你给算算,我爹的三十多万棺材板到底哪去了?”
顾溪草招呼他们坐下。
大儿媳妇心急如焚,摆摆手道:“不用坐,我们也不吃茶,大师你有本事,您直接说钱是不是给人骗了,要是给人了,给谁了就行。”
陈勇成脸上豆大的汗水直流。
顾溪草看了看他,又看看愤怒的几个儿子儿媳一家,道:“你们爹这钱说是被人骗了,也没错。”
几个儿子儿媳妇怔了一怔。
彼此对视一眼,心里倒是古怪的好受了不少。
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老头子把钱单独给哪个儿子,其他儿子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可要是被外人骗了,那大家反而没觉得那么生气。
当然,少不了要骂那个骗子!
“那个骗子在哪里,王八羔子,骗到老子爹头上来了!”二儿子握着拳头,粗壮的胳膊把衣服都撑得鼓鼓囊囊,手背上那青筋跟树根一样,一看就是个力气不小的。
王老实瞧着,不由得搓了搓牙花。
这一家子可不是好惹的,那骗子得罪这家人怕是要倒霉。
“你先别急,这笔钱你爹虽然是被骗,可他未必愿意讨回来。”
顾溪草对陈勇成说道,“陈先生,我看,你还是干脆点儿跟你儿子儿媳妇交代下情况,别搞出误会来。”
陈勇成当下脸红的都要滴血,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小儿子心眼多,听着顾溪草的语气,这事像是别有玄妙,他拉过陈勇成到一边低声道:“老窦,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干脆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浪费大家时间。”
陈勇成捂着脸,“这事怎么好说,我要说出来,哪里还有脸见人。”
他越是吞吞吐吐,含糊其辞,几个儿子越恼火,儿媳妇也不耐烦道:“公公,到底什么事,你直说就是,这里也没外人,人家大师也不会告诉别人去,你赶紧说吧!”
“就是,赶紧说就得了,还说谎别人骗了,闹得大家最近都为这事操心。”
陈勇成拗不过儿子儿媳,不得已,只好道:“那笔钱,我给、给楼下楼师奶了。”
楼师奶?
几个儿子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都懵了。
大儿子嘴巴微张,“不是,老窦,你把钱给人家楼师奶干嘛?人家跟咱们非亲非故!”
大儿媳妇脑子可比丈夫好,见公公低头没脸见人的模样,脑子里掠过一道灵光,指着陈勇成,“公、公公,你不会是跟楼师奶有一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