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们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关进笼子,抬着去室内场馆的路上,欢喜把抓捕它的饲养员们都骂了个遍。
“汪!汪汪!汪!”
放我出去!要不我就告我妈,让我妈咬洗你们!
欢喜被放回到室内场馆之后,偌大的场馆里都回荡着它的动静,吵得欢欢也从木架子上爬了下来。
当它看到自己那个水灵灵的小闺女,一下子变成一只脏兮兮的土拨鼠时,气得它龇牙咧嘴的,抬手朝着欢喜的脑瓜就拍了一巴掌,随后又叼住它的后脖颈使出一记“大摆锤”,将它丢在了场馆的水池子里。
“昂!昂!”
欢欢揍起娃来也不含糊,把它像沙包一样在池子里丢来丢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欢喜,也只有在妈妈跟前才能老实,任凭欢欢怎么揍它,它也不敢吭一声。
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到了大熊猫这儿好像反过来了。
乐双乐喜和安渝啥时候被这么揍过啊?尤其是那被叼着抛起来的“大摆锤”,怕是也只有欢喜能扛得住亲妈这么霍霍了。
“咋回事?听说欢喜又闯祸了?”
孙婆今天回来得很早,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就换好工作服来到熊猫馆工作了。
几天没见,孙婆好像又老了几岁,虽然她表面上还是像往常一样精神,可眼角眉梢的疲惫是藏也藏不住。
估摸着是回家的这几天干活累到了。
送欢喜回来后,实习饲养员们要去打扫崽崽们的院子,孙婆主动要求一起,不过大家还是希望她能多休息休息,便试图拿回她手里的扫把。
几个人这一来一回的,不小心蹭到了孙婆的袖子,而藏在袖子下面的那块淤青也随之暴露了出来。
孙婆的手臂上伤了好大一块,那块黑紫的淤青像是一块乌云,漂浮在她枯树一样皲裂的皮肤上。
这不像是无意伤到的,而是被打的!
实习生们连忙把婶子们叫了过来,婶子们见状又把孙婆带去了程穗的办公室。
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聚集着熊猫馆的七八个人,屋里没有一个男人,这些事她们不想被太多外人知道,因为只有她们女人家最能够感同身受。
“这日子还过啥啊?离吧,离了搬出来自己过!”
“就是啊,受这窝囊气做啥?自己过不是更自在?”
“咱们都是你的娘家人,别怕,下午咱一起上法院,离婚!”
……
房间里,婶子们的骂声此起彼伏,同为女人,那几个刚来的实习生更是气得不行,一定要用法律给孙婆出口恶气。
孙婆从始至终没说话,在家的这几天,她的眼泪早就哭干了,只是捻着手里的那条手帕不住地叹气。
听说孙子爬树不小心摔伤手臂,孙婆二话不说就回去看望,看着孙子受伤她心疼得很,于是便用自己存的钱给孙子买了一些零食和玩具。
可孙子非但没有帮她隐瞒,反而把奶奶有钱的事告诉了爸爸和爷爷,央着他们找奶奶多要点钱给他买吃的。
孙婆每个月都按照那份合同寄五块钱给家里,按理说身上是存不住多少钱的,看到她给孙子买的玩具和零食,孙爷硬是把孙婆藏在身上的钱给翻出来了,还为了出气把她打了一顿。
孙婆挨打时,她的儿子和孙子就在旁边,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
十一块五毛。
孙婆这次回家没带太多钱,但在他们父子眼里这已经是笔巨款了。
哪怕孙婆咬死没有说出程穗帮她的事,孙家父子还是猜到了其中的猫腻,并且要求她把这几个月私藏的钱全部带回去,否则就来动物园闹,让孙婆一天也别想安生,帮她的人也得跟着吃瓜落。
孙子责怪她不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