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小兵还在犹豫,正在商议开关将二人放进来审问。
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们两人不吃不喝昼夜疾驰才能?提前半天到达。
情急之下,李秾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印,朝着城楼大声说:“我这里有朝廷政事堂长官的玉印,请让我进去见?你们领队!”
李秾揣在怀中?的小印是许久之前在京城时赵执送给她的。
凭借小印上?篆刻的“赵执”的印文,守关的参将最后选择相信了李秾,随即派出哨探侦查敌情,并向相邻的边关燃起狼烟。
就在李秾和同伴报信的第二天午后,梁州边关遇袭。
李秾和同伴被看管在关内的小城,敌袭开始之时并不知晓。当晚,忙着御敌的守军才放了他们。
两人骑着马赶了一天一夜,到骕化城中?给翟九渊报信,随后赶回柑栅马场。
骕化城和柑栅马场都在梁州西南,离边关前线还有数百里的路程,战火暂时没有烧到这里来。李秾不能?再回传随马队随他们西行,她也不是军中?之人,不知道他们的报信对梁州守军迎敌起了多大作用,只能?每日在马场忐忑地等待,想?着各种可能?的后果。这样的时刻,一种宿命般的无力感?就会涌上?李秾心头,她无名无分,弱小如?斯,甚至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至少在马场外侧的山路上?还没有看到大片拖家带口逃命的百姓……那说明梁州驻军暂时抵御住了敌袭。
过了几日,翟九渊来到马场,让马场中?留守的马夫准备几日,赶着剩下的马匹内迁。
李秾跑去问他:“翟掌柜,敌军真的会又一次把梁州占去吗?侵犯的还是北滦军?”
翟九渊有些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北滦这次联合了西域诸部族进犯,梁州,前路未卜……”
李秾心中?漫上?阵阵悲意。
“整个锦狐山庄都要从梁州迁走吗?迁去哪里?若是梁州被占,新迁之地又遭到进犯呢?”
翟九渊同样心情沉重,看向茫茫的草野,“那或许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预知的了,我们始终只是普通百姓,不食皇粮,不领俸禄。”
李秾无言。
当晚,柑栅围场来了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几位马夫先看到他,都忍不住躲开了片刻。那男人身上?像是有种可怕的威严气度。
只有李秾反应过来后高兴地迎上?去:“大将军,别来无恙?”
数年不见?,谢赓和李秾看着对方的瞬间,都愣住了片刻。
谢赓这些年驻守边关,人像是从血与火中?淬炼过,变成一把沉重而锋利的刀,再不是京城那个略显朴拙的巡防营统领了。他穿着便服,没有带亲兵,脸上?那道大疤被尘土沾染,狰狞得吓人。
李秾心里毫无畏惧,只有敬佩,好奇地问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谢赓被李秾看到脸上?刀疤的片刻,心里闪过瞬间的别扭。边关征战之人,身上?处处有伤,他时刻只想?着克复山河,很少去想?脸上?的刀疤。可见?到的李秾的瞬间,谢赓还是毫无由来地想?遮掩一下,因为李秾虽然这些年从未和他走近,但她仍旧是他心仪的女人……她从未从他心里离开过片刻。
李秾看到他的脸只有片刻惊讶,随后就恢复了寻常。谢赓看到她的反应,便也随即释怀,放下了无意识举起遮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