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我?你?看看自己,为什么你?也白天?睡觉?”
李秾转过身不回答,他不知道赵执什么时候来的,但药罐和药渣都处理掉了,赵执并不知道她生病。
但赵执岂是能轻易瞒过的,赵执看着她:“李秾,你?屋里的药味重了好多,气味和此前喝的汤药也不同,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秾心里一悸但面色平静。“你?知道的,我溺水时落下?的旧毛病,李正是天?下?圣手,交给他调理就行了,何必告诉你?。”
赵执“哼”了一声,没有?起疑。
夕阳透过纱窗,在他右侧洒上一层金色细绒似的边,使那锋利的轮廓带上柔和。李秾忍不住伸手摸摸赵执的脸,“堂堂赵大人,竟让自己屈坐在逼仄的竹椅上睡过去,羞也不羞。”
“也不知道是谁把床榻全占了。”
李秾的手凉凉的,赵执脸上出了些汗,不想?让李秾碰到汗,但终究也没转过头。李秾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子,又伸长了去比划眉毛。不知为什么,李秾看他的眼?神里有?种让人读不懂的情绪,让他轻轻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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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秾许久没去李□□上拜访,走到门口时,突然看到门楣上全部挂起了白布素缦,听?门口的下?人说,才知道原来是李正的母亲去世了。
李正医者?仁心,扶母亲灵柩回乡之际还惦记着李秾的病情,请她来府中一访。这份恩情,李秾觉得自己这辈子也还不上了。
偏厅内,李正从?案上拿出一张药方,神色歉疚地交给李秾。
“建寅兄,这是?”
“娘子,李正在这里要跟你?郑重地说一声对不住。你?的病情……我私下?已与太医院同仁钻研许久,终究还是无所收获,无从?下?手。这是我开出的一剂方子,与端木前辈的方子有?互补之效,你?拿去,聊胜于无。”
李秾仿佛早已知道他的言外之意,静静地接过,展开读完上面写的字。
李正的话,就是给她最后?的看诊了。药石无医,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我受贵人器重,忝列太医院首席。每看世间有?那么多疑难杂症,连娘子这样蕙质兰心的善人都深受疾苦,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叹息于医术人力面对命运无常的浅薄。娘子,对不住,对不住了。娘子,你?的手……”
“手,无事,还能用。”
“娘子……”
李秾努力止住指尖的颤抖,抹去脸上无声落下?的泪。
“建寅兄,不必伤怀。生死乃天?定,人力岂能强为。你?给宫中贵人们?看诊,一次何止百金,对我这样一个毫无权势富贵的普通女子能尽心照料到如此地步,已足以令我铭感无内。你?的恩德,日后?……日后?若是还有?机会,李秾希望能报答些许。”
“娘子岂是普通女子。”
母亲刚刚故去,再看到眼前形销骨立的李秾,李正只觉得心中无尽悲凉。
“我即日扶母亲灵柩东去家乡安葬,此后?在乡守孝三年,不能再在京中照顾娘子。娘子,你?,日后有何打算?”
李正问出口突然觉得不妥,这几乎是在问后?事了。
“建寅兄,我准备离开京城了。”
“离开?那娘子日后?还会回来吗?”
“不回来了,大晛富有?四海,帝京之外天?地广阔,壮丽河山处处……可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