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朱雀大桥北岸,看到秦淮宽阔的河面?船只竞渡,两岸丹枫和乌桕抽出嫩绿的新叶,是?一派怡人的春日景象。李秾对谢赓复杂的心?绪毫无所感,也关切地问道:“谢将军在南海受的箭伤可恢复了?可还有不适?”
“被流矢所伤,没想到赵君刃就连这么小的事都跟你说,现在早好了。哦对了,李秾,嘉穗楼的事迹我隐约听了一些,嘉穗楼现如?今闻名帝京,李秾,你的魄力和手段,真是?如?同男子。”
李秾斜睨他一眼,“一定要男子才能?做这些事么?说什么如?同男子。”
谢赓急忙道歉:“对不起,我确实说得不对,不是如同男子。李秾就是?李秾,不如?同谁。”
李秾笑了笑,跟谢赓告辞,觉得胸中的闷气有所缓解,便沿着河岸继续往前走,一边想着楼里?的事一边走进熙攘的人群。
谢赓站在原地,目送她削瘦窈窕的身影。正要收回目光,突然觉察到一丝不对劲。在人群不远处,有人正紧跟在李秾身后!
谢赓凭借多年统兵的直觉,觉察到不同寻常的危险,随即握紧腰间的佩剑,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时疫清除后不久,河畔很快就恢复了昔日的繁华,谢赓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丝不错滴看着李秾和她身后的人。
两岸游人如?织,他突然被旁边的水车撞了一下?,再抬头,人群里?李秾和跟踪的人已经不见了!谢赓在人群里?巡视,选定一个方向迅疾地跟了过去。
河边柳树下?。
船夫看李秾一个人上了船,问道:“娘子,要去哪里??”
“桃叶渡,多谢船家。”
“娘子,船头水汽大,请舱内就坐。若不嫌弃,舱内备有茶水。”
李秾坐船正是?想要吹吹河风,“无妨,我就站在船头看看景,开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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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制小巧的画舫很快驶出人烟稠密的地段,水面?变得开阔起来。旁边有艘画舫从后面?驶了上来,就在两只船交错的瞬间,李秾被两只手抓住,身子重重地摔到木板上,瞬间就拖到了另一只画舫的船舱中?。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几乎被摔得晕厥过去,岸上的游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瞬间发生的变化。
就在两只画舫交错的瞬间,岸上的谢赓便看到李秾消失在船头。谢赓顺手从街边抢过一只长杆,往河中?一撑,瞬间人已经到了画舫之上。
谢赓踹开画舫的舱门,拔出腰间的佩剑,削掉了抓住李秾肩膀的三根手指。
“谢将军!”
舱内只有两个男人,都是?练家子,正准备对李秾动手,被削了手指的那人闷哼一声,两人从身后抽出短刀,与谢赓打斗在一起。
舱内逼仄,谢赓左手护住李秾,右手挥剑砍向船舱的一根梁柱,船舱塌了下?来。谢赓此举是?想让附近岸上的巡防营将士听到动静,赶来帮忙抓住歹徒。没想到船舱一塌,两位歹徒飞快跳进了河中?,转眼便不见了人。再回过头来看画舫上的船夫,早就没有了身影。
谢赓要赶上去追,又不能?放开李秾,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