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棉要上来?扶起李秾,她看到?李秾的样子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棍。
院子里泥地冰冷,可李秾毫无知觉,她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
“阿棉,我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太无用了……”
“我太无用了。”
阿棉不知道?回答什?么,只能坐在地上抱着李秾大?哭起来?。
——
上元发生的惊天危机似乎过去了,朝廷很快在各条街巷出榜安民。可帝京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氛围,街上行走的小民都惴惴不安,好?像感觉到?还会发生些?什?么一样。
秦淮附近被烧毁的酒楼焦黑一片,好?似给这数代繁华之地平添了丑陋的伤疤。巡防京城的人手增加了两倍,但烧杀抢掠的事仍然时有?发生,巡防营抓人怎么也抓不完。乱象迭起,好?像是水底下的暗流终于流了出来?,怎么堵也堵不住。
人们?没有?想到?,繁华帝都天子脚下竟然藏着那么多流民,好?像此前许多人从未注意过。
阿棉不仅从此不敢离开云影坊百步之内,还默默地穿上了男装,打扮成跟李秾一样。李秾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难言的刺痛。女子立于世间,暴霜露,斩荆棘,何?其?之难。
李秾思虑一番,决定在嘉穗楼前搭棚施粥。春日严寒,朝廷的救济约等?于无。李秾既不忍心看到?冻死在路上的尸体,也想借此机会将嘉穗楼的名声传播于外。
既决定要做,嘉穗楼前,李秾亲自带着伙计搭棚,每日施粥百碗。百碗即止,楼中的存粮只能办到?这个程度。百碗之后,再有?流民赶来?,粥棚也只能关闭了。
冬日才建起的嘉穗楼,因为楼前立起铜斗公用和搭棚施粥两个善举,门?口的客流一日比一日渐渐多起来?。
直到?上元夜过去十余日,谢赓带着巡防营军士到?嘉穗楼前维持治安,李秾才从谢赓那里知道?到?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秾听完觉得?,这简直可以称之为惊魂上元。
谢赓一边在粥棚前帮忙维持秩序,一边关切地问:“李秾,听属下说那日你好?像去过巡防营找过我?有?事需要帮忙吗?”
李秾想了想,摇头,“没事了。”
“赵君刃……”
李秾抬头:“嗯?”
“这几日没来?楼前看施粥?”
李秾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谢赓,总觉得?他要问的不是这个。她和赵执走得?近的事,目前并无一人知晓,连阿棉都是一知半解,谢赓不会知道?些?什?么了吧?
李秾偷瞄了谢赓几眼,却又觉得?谢赓的神色不像是知道?什?么。
“来?过一次,赵君刃最近好?像很忙。”
“他是很忙,钱相的病时好?时坏,让陛下把很多事情交给他去做了。现在相当于祖大?人和他还掌着相印,我为他高兴,朝廷如果都是赵君刃,那每天可以办成一百件事。”
那天赵执匆匆地来?到?楼前,穿一身常服,但身后还跟着一位大?理?寺的下属。他是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李秾,下属并不知情,以为是钱相又让他来?体察民情。有?人在旁,因此那天两人没有?机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