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秾突然被人捞住手腕,往街边一带,让那马车堪堪擦过她的衣角,并没有撞到她。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热汗。
赵执在混乱的人群中伸手拽住李秾,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躲过疾驰的马车。
他有些生气:“李秾,马车都要撞上你?了,你?怎么?像是没看见?。”
李秾有些疑惑:“马车?我没有撞它啊……是那车夫驾驶有误。”
“不管是谁撞谁,要是撞上了,受伤的都是你?,你?怎么不看路?”他看到李秾仰着脸茫然的样子,突然疑惑:“李秾,你?喝醉了?”
李秾认真地想了想,确信自?己没有喝醉。“赵君刃,你?不知道,那金觞馆的绿蚁酒当真不是徒有虚名,入口醇柔,回甘清甜,盛在白玉杯里色如琥珀一般,怪不得能闻名京城。今日袁掌柜的盛情,我就喝了三杯,并不醉人。”
提着花灯的丽人们从身边拥挤而过,赵执把她护在身后?,注意到李秾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似有若无的两?晕酡红,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李秾,还说自己没有喝醉,你?看看你?。”
“我真没有喝醉,今日元宵,我们去河中乘画舫一游如何?”
“现?在?”
“现?在,”李秾点点头,“你?是不是又没带钱?听谢将军说,你?以前喝了酒没有钱付,只?得抵押自?己的剑,回家之后?被赵釴将军暴揍了一顿。你?放心?,我有钱呢。”李秾从自?己怀里掏出鼓囊囊的钱袋。
赵执不满地皱起眉头。“谢继业怎么?跟你?说这些。”
李秾拉着他向河岸画舫停泊的地方走去。“谢将军其实很健谈的,只?要是他熟悉的事。”
“算了,别说他了。”
上元佳节,画舫价格比平日涨了五倍,李秾掏光了钱袋里所有的钱,只?能租其中最小巧的一艘。
秦淮十里千灯燃放,满街歌女们踏歌助兴。两?人坐在船头,一时无声地看着眼前的景物,简直目不暇接。
掌船的艄公自?己躲到船后?去了。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李秾酒意有些散开的时候,她和赵执已然拥在一起将嘴唇吻得微麻。
分开时赵执若有所思?:“原来这就是金觞绿蚁的味道?”
酉时正刻,浩大的仪仗从宫中出发。几?位太妃还有这几?年受宠的宫妃们也都一起出宫,车驾跟在皇帝之后?。禁军开道,宫女们提着香灯和花篮,逶迤地跟在后?面。
有些小民一辈子也碰不到这样盛大的时刻。朝廷在御街各处及秦淮河畔扎了十几?处巨大的鳌山灯,华彩万千的灯轮将周边照得亮如白昼。宫车从宫门中出来,经大司马门、正阳门,缓缓行到秦淮,所到之处万民山呼万岁。
李秾和赵执听到宫中的鼓乐时,连忙命艄公将船驶入岸边的柳树下避让。朱雀大桥不远处,一艘巨大的扎着鳌山的彩色画舫停在那里,等着宫中贵人们的驾幸。这艘画舫上的鳌山动用了工部所有的能工巧匠,现?下还没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