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的鞋又沾着?雨天?的泥。
“大人,你,你找了?我很久?”
“没有很久。”赵执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从午后到现在,见不到李秾,他在书房中根本坐不住。“李秾,你去哪里了??”
李秾说:“我到城外去,散散步。”
赵执看?到李秾的头发和上身的衣衫已经被小雨淋湿。“你淋着?雨回?来的?”
“我忘记带伞了?……雨不大,就走着?回?来了?。”
李秾以为赵执会问她为什么要去城外散步,或者问她为什么不回?云影坊而来到幽馆,正想着?怎么回?答,赵执却说道:“上马。”
“嗯?”
“上马,先带你换掉湿衣服。”
赵执将正发懵的李秾扶上自己?那匹青骢马,他自己?一蹬马鞍,坐到了?李秾身?后。李秾后背突然触碰到温热的男子体温,不自觉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我还是骑驴吧。”
赵执在身?后说:“坐稳了?。”他一扯缰绳,青骢马甩开四蹄跑起?来。
李秾着?急道:“毛驴怎么办?毛驴还栓在这里。”那匹毛驴可是云影坊的公?共财产,供给伙计们平时送货用的。
“叫人来取。”
李秾坐在马上赵执的胸前,赵执控着?马缰,双手?几?乎将她环抱起?来。怎么会这样?……
她想离赵执的身?体稍微远一些,奈何在马上根本不能移动。李秾感觉到身?后的体温像是一团火,从她的背部灼烧到脖子,不多久,连脸也红了?。
赵执冷不丁在身?后说,“不要乱动了?李秾。”
李秾浑身?一僵,她乱动了?吗?
青骢很快将两人带到青溪。陈婶很快找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李秾喝着?驱寒的热茶,才发觉自己?从城外回?来受了?一路风雨,身?体冰得像是在过?冬,此时换上干净的衣裳才渐渐恢复。陈婶用棉帕给李秾绞干头发,手?法轻柔得像是母亲一般。李秾心绪复杂,捧着?发热的茶盏,不知不觉失了?瞬间的神。
过?了?半响,李秾来到赵执的书房。
赵执正在案前奋笔疾书,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来。“李秾?”
李秾手?里还捧着?刚才陈婶给她的热茶,犹豫再三,李秾还是走过?去,将茶盏轻放桌案上。
“那个,赵君刃,我有一件事问你。”
赵执将狼毫搁到砚上,看?着?她:“嗯?”
“你今日,好像找了?我许久。”李秾鼓起?极大的勇气,忐忑地问道:“大理寺中政务繁忙,你为什么……还去到处找我?你这样,你这样……”李秾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面对眼前这个人,忐忑,冲动,焦灼,还有,她非常不愿意?的承认的,渴望。
李秾脑子一转,还没等赵执回?答,她换了?个说法,“你为何对一个女掌柜这样?”
赵执从案后站起?来,绕到李秾身?边。他看?到李秾穿着?那身?从前穿过?的茜色裙衫,端正地站在他面前,眼神里有着?许多种复杂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脱口而出?道:“我不是对谁都这样,因为你是李秾。”
两个人只隔着?咫尺,赵执的声音仿佛在李秾耳边放大了?数倍。
李秾低声嗫嚅道:“我是李秾怎么了??”
“你……”赵执在那一瞬间决定豁出?去了?,他从未有过?跟人剖白心迹的时刻,原来不知道这样艰难,脑子里怎么都措不好辞。他无声地吞咽地一下,“李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总是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