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文止松了一口气说客人请宽心,明?日就找人打开户籍库,着书吏查找这个人。大?约明?后两日就能有个结果?。
但来?的人告诉屠文止。“此事时间紧急,请屠大?人立刻就着人去取户籍簿。”
屠文止吃了一惊:“此时已是深夜,恐……”
赵执:“深夜也须立即去查,劳烦屠大?人。”
屠文止张了张嘴,他在南谯担任十?年郡守,没几个敢这样跟他说话,何?况他此刻困意正?浓。他盯着来?人,想看清钱漱徽派来?的这个人是谁。可此人蓄着胡须,青衫简便,看不出到底有什?么身份。屠文止看到灯下对方?的眼神,有种浅淡却?不怒自威的神采。遂吞下了心中的抗拒,披衣叫管家,连夜通知几位心腹的书吏,打开户籍库。
户籍库点开,点起油灯。三位被连夜叫起来?的书吏开始在书簿中找车鳌这个人。赵执却?并没有离开回去等?消息。他和李秾也点起一盏油灯,从架子上取下户籍簿,和书吏们一样一页一页地翻找。这倒是让屠文止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坐在旁边喝茶打盹,勉强站起身来?指挥起几位书吏。
天明?时,所有人翻完了南谯郡昌祐元年造的所有户籍,并没有找到有车鳌这个人的户籍登记。屠文止打着呵欠,看赵执面色不佳,便又想起来?,整个南谯郡往前数三年,绍元二年还造过一次户籍。
赵执疑惑:“南谯郡竟四年之间两次土断?”
朝廷的人口户籍十?年能有一次清查登记就不错了,有时候户部传下来?清查人口重新造册的任务,因任务过于繁重而?人力有限,许多州县就只?是把上一次的户籍册重新誊写,换成新纸张向朝廷交差。朝廷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管不过来?。
“倒也不是,绍元二年是朝廷每十?年一次例行的人口清查,而?昌祐元年,是户部祖亮大?人在天下州县试点实行土断,而?南瞧郡正?是祖大?人挑的试点之一。”
“祖亮?”
“是祖大?人。”
四境流民问题严重,祖亮推行的土断政策自有其优点,赵执没有在户部任过职,但他认同土断之制。可为何?车鳌此人没有在南谯的户籍册上留下痕迹,难道钱漱徽的信息有误么。
屠文止看着赵执,他一夜没睡困得眼皮子都重了,生怕赵执再掏出钱相的那块腰牌,要求现在再找一遍。
“屠大?人辛苦,今日之事情所有人保密。至于绍元二年的户籍簿,我先想想再来?拜访钱大?人。”
“郎君慢走。”屠文止总算松了一口气。
赵执和李秾来?不及休息,回到客栈中,换上商贾穿的锦缎外衫,来?到城中唯一的一家牙行。
赵执换上锦袍,戴上碧玉扳指的样子与来?自交广的行商真有几分相像。李秾看了他一眼,想起了当年闻名南海诸国的海商慕右之。
李秾穿着一身妇人的装扮,像模像样地福了个礼:“见过慕郎君。”
赵执伸出手却?不好碰到李秾,只?虚虚地扶起她,用慕氏的口吻说道:“不必客气。”
两人从客栈出来?,在人潮熙攘的街市上向牙行走去。赵执恍然间还真有一种回到当年以慕氏之名在南海经商时的感觉。只?不过有些不一样,那时他是孑然一身,此时身边却?多了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