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虽不知?道具体数目,但朝中,来自檀氏的同僚确实不少。”
“依你之?见,哪几位比较重要?”
“左都御史檀自城,兵部尚书檀自明?,太常的檀岳,禁军里有副统领檀霸,至于地方……晚辈没有去过?地方,也没?有入过?吏部,不知?地方州县官名单中又有多少檀家人。不过?,想蜀地牛栏那样?的偏僻之?地,檀家都能将家奴檀禧安排到那里,可以想见,各州县中檀家人实在不在少数。”
钱漱徽随着他的话?点头,说道:“还有两个?人你并未说到,可在这两个?位置上,这两个?人绝不可忽视。一位,是去岁进宫受封贵妃的檀麟侄女檀姒。一个?,是津税司的檀巽。”
“津税司?津税司专管长江秦淮各渡口商船载货过?渡入税,津税司也有檀家人?”赵执此前并不认识这个?檀巽。
“以上这些人……”钱漱徽的目光透过?纱窗望向外间的虚空处,“在大晛和陛下的这个?朝廷,檀家人也太多了。君刃,不知?你可也有老夫此感?”
“钱相……”
这个?话?,赵执就是与谢赓两人相对时,都没?有明?说过?。两人只是默契地看不惯檀自明?,挑了他的万耘青禾为?口,联合李秾来对付此人。实际上,正如钱漱徽所说,朝中的檀家人太多,占据显要位置,并且多有食君禄而在其位不谋其事者。
“如何?”
“晚辈心中认为?,确如钱相所说。”
钱漱徽点头,语气颇有些自嘲:“说来也是好笑,老夫在朝中一辈子,任尚书令十载,门生故旧竟还不及他檀家人多。”
“钱相也并非结党营私之?人。”
“老夫也并非是要自夸自诩。只是,这朝中风气不正,吏治腐败,一氏族人太多,正是症结所在。老夫在这个?位置上,虽然年老,但不昏聩。初雪那日,你来找老夫,老夫面上未有表露,但是心里感受颇为?复杂。意外有之?,欣慰有之?。”
钱漱徽看着赵执,发?现这个?年轻晚辈只是认真地听着他说话?,并未表现出多少欣喜惊讶等情绪,这正是他乐意看到的,赵执此人,沉得住气。
他接着说道:“朝中年轻而身居高位者不少,又有哪个?是看不清事情的笨人?却只有你来肯登门来与老夫说关于檀家的事。多少人怕说了,得罪檀家,累积自身名?利食禄。”
话?中有明?显的赞赏之?意,赵执却知?道,这份赞赏绝不该自己一人领受。
“钱相,赵执踏进钱府之?前,也再三考量犹豫。是晚辈的近友,给?了我踏进钱府的动力。”他想到的是李秾。
“你有友如此,当真难得。”
“不知?钱相要晚辈去做一件什么事?”
“君刃,你可知?檀家能够有今天的局势,除了几世公卿外,还有何原因?”
这件事,赵执其实是想过?的,想出的理?由也还是一代又一代的家族积累,至于别的原因,他暂时没?有想到。“晚辈愚钝,心中并未清晰,请钱相赐教。”
“因为?陛下的默许。”
赵执眉心重重一跳:“陛下默许?这……”
“对,不论是之?前的陛下,还是如今这位。我只与你说一件事。津税司檀巽所收的货物过?渡税,最?终入的不是国库,而是陛下的私库。谁能给?他做好这件事,谁就能在那个?位置上安稳地呆着。檀家这些年,就做好了许多事。”
赵执心中震惊,突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