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秾握住蕴若纤细白皙的手。“蕴若,谢谢你。”
蕴若摇摇头,“我?并非比你聪慧,不过是比你更了解来?馆中消遣度日的宾客们?在想什么。”
李秾紧紧抓住蕴若柔弱无骨的手,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一位暌违已久的知己。
“李姑娘,你快别哭了。你带的这壶酒绵长回甘,我?们?难得相逢,当多喝两杯。”
“好?!蕴若。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我?祝你和他能够两情长久,岁岁相伴。”
蕴若的房间熏香如兰,李秾一边擦眼泪,一边和蕴若饮酒闲聊。推杯换盏间,不知不觉便喝醉睡了过去?。睡梦里?,她仿佛看到蕴若和他那位王公郎君已远离建康定?居,儿女成?群。
直到夜幕降临,李秾才酒醒,和蕴若告别离开了长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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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佳节,朝廷各衙署大多休沐,只有刑部和大理寺仍旧忙碌。
秋决将至,各地刑案都报到大理寺复核。赵执这个长官日日为了复核刑案宵衣旰食,新任的两位少卿和一众下属自?然完全不敢怠慢。
大理寺中有了解赵执身世和元庆年间谋反迷案的老寺官,一直都不太相信现在的赵执会是这样一个人。他曾暗自?猜测,他装作勤恳,为了讨当今陛下欢心。但赵执却又真的日日勤勉,公务完成?得令所有人无可指摘,老寺官最?后也收起了自?己那点质疑的心思。现在的赵执让他看不懂。
赵执忙于公务,私下还在查另一件事,那就是拓跋虎文在京中留下的细作。此事自?那次拓跋虎文在鹤鸣楼出现后,就一直在暗中进行。靳三送李秾回京后,赵执经过深思,将靳三留了下来?,不再回军中。
他预感到此后有许多事情要做,都需要靳三的协助。不过数月之间,秦淮南岸一条长街尽头悄悄崛起一家牙行,由靳三主?导。表面是牙行,背后实际上是秘密听命于赵执的江湖组织。
时逢佳节,赵执没有饮酒赏菊,只叫人给在隐溪寺的母亲送去?一些蔬果。他休息的屋子?案头上摆着四五封宴席请柬,也全都推拒没有去?。
日暮时分,一位打扮低调的下属走进从?外间敲门走进房中,低声禀报他:“郎主?,抓到了。”
赵执这才放下搁下手中的狼毫抬起头来?,“抓住就好?,不要让人知道?,先放到牙行去?审。”
“是。”
“还有一件事,我?有些疑虑。”赵执从?案上拿起一张竹纸,看了一遍又递给下属。
“这首诗,还有长平馆中那位叫白蕴若的舞姬。你去?查查,和此人有没有干系。”
下属接过竹纸,上面写的正是近来?京中处处传唱的那首艳诗,这首诗和白蕴若他已经查过了。
“禀郎主?,此事属下已查清楚。”
他走到门后,听了听外间的动静,院中没有一个人,又回到案前。
“此事和那位舞姬白蕴若,确跟我?们?抓的北滦细作无关。这细作那日只是现身去?馆中消遣,被我?们?趁乱拿下。”
赵执问?:“这白蕴若是何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