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李秾坐在那里梳洗玩水,投入得忘记警惕四周的脚步声。
等她发觉到有人?来?的时候,猛然一抬头看?到了一个最不想在此刻见到的人?。来?的人?穿着一身墨绿长衫,腰间?丝绦系着简约的环形玉佩,正是朝中新贵赵执。
李秾从水中站起来?,因慌乱而手?足无措,一时间?她和?赵执对视,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今日朝中尚书令钱漱徽举办重?九宴,广邀朝中同僚和?京中友人?。尚书令作为百官之长,他作宴邀请,没有人?会?不应请的。
赵执在宴间?陪着喝了些酒,席间?请了舞女,一时间?觥筹交错杯盘狼藉。他不太喜欢那样的喧嚣,便离座在山间?行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赤脚站在泉中的人?是李秾。可眼前的人?又十分?陌生?,长发像瀑布一般披散下来?,鬓边簪着一朵白色秋山茶,着男装赤足站在水里,竟然有说不出的旖旎动人?。
赵执的人?生?中从没有过因为什么而突然牵动情绪的体验,包括年少时候得到那把沉渊,都没有让他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可在看?清此人?是李秾的那一瞬间?,赵执感觉胸腔之中没由?来?一阵心悸,好像被她鬓边那朵山茶轻轻凿了一下。
对视许久,李秾回过神来?,慌忙捡起鞋袜穿上,小声地问:“大?人?你,你怎么在这?里?”
赵执也回过神来?,“李秾,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随店中伙计们来?登高,不留意走到这?里,看?到这?里有汤泉,就……冒犯大?人?了。”
在有人?地方的披头散发,还脱了鞋袜光着脚,按世家子弟的教养是不应该的。
赵执看?到李秾飞快摘下鬓边的山茶一把丢到水里,然后双手?飞快将长发束在脑后,整理好衣襟,很快就他熟悉的那个李秾的模样,说不上来?为什么,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没有冒犯,咳,李秾,你今日不该来?此,让长吉公主的侍卫或钱大?人?的随从发现,都会?引起误会?,伤害你。”
原来?今日是有两处宴集,才?会?有侍卫封住上山的几条要道。
“大?人?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
赵执的墨绿长衫虽称不上华服,穿在他身上,在明媚的秋光中却显现一股雅致的清贵。李秾偷偷看?了他好几眼,觉得今日的一切都十分?赏心悦目。
“尚书令钱大?人?在附近的集萃园中摆宴,邀请朝中同僚,我不胜酒力,离园闲走,就到了此处。”
尚书令钱漱徽的私宴?李秾突然想起什么来?,问赵执:“那京中潘氏牙行的东家潘如善,有没有受邀?”
“潘如善?”赵执回想,他是认识潘如善这?个人?的,“来?了,不过像潘如善这?样的商人?来?赴宴,今日只能坐在末席。怎么了?”
“赵大?人?,你可否带我去宴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