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清淡的颜色,只?是之前为了?掩藏身份, 才穿那些艳丽的衣裳,戴面纱,现在身份也没什么掩藏的必要了?, 她便换回了?之前喜欢的模样。
嬷嬷进门的时候,一旁的水兰正在给?孟韶欢戴上一对珍珠配东陵玉的耳坠, 精巧的耳坠搭配在如玉一样的耳垂上,白?绿交映之间,一张脸蛋瞧着明媚极了?。
嬷嬷便在一旁行礼, 隔着一道珠帘, 与孟韶欢道:“启禀公主,张大夫人带着一位公子来上门赔礼了?。”
孟韶欢恍惚间记起来了?这件事。
张大夫人之前一直以为宴会上的事儿自己有责任, 所以哪怕孟韶欢说了?“不计较”,她后续还是上门送了?不少东西来,孟韶欢也招待过了?,私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 只?不过,今日?怎的又来了??
她回过头, 道了?一声:“请进来吧。”
人家这么眼巴巴的贴过来,她总不能回绝了?去,且,张大夫人在朝中?算是体面些的人家,娘家和?主家都算得上是得力,若是能交好也是好事。
她便道:“请去前头前厅里一见。”
公主府的前厅向来宽阔,又临近花园,若是愿意,他们?还可以去花园上逛一逛,等孟韶欢收拾整齐到前厅的时候,张大夫人正在和?沈文川低头说话。
她坐在客位,沈文川坐在她的下首,两个人离得比较近,张大娘子带着点?教训晚辈的语气道:“今日?这一回可是唯一一回,二姨也是豁出脸面来的这一趟,你?可要自己长?点?心。”
沈文川坐在一旁,面色都涨得通红。
自从那一日?马场的事结束之后,他脑子里都是公主。
公主在危难之际,被裴琨玉救下的时候,他愣在一旁根本?动弹不得,等到公主和?裴琨玉都被带走了?,他才追悔莫及。
当时...他也勇敢些好了?。
只?是那时候不曾去上,现在去上也来不及了?,t?他只?能一日?又一日?的在心底里憋闷着,憋闷着。
这压抑的每一日?,都像是一个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心头上,让他呼吸不畅。
直到他实在是憋不下去了?,就想办法,支支吾吾的寻了?母亲。
他倒是想让母亲直接上门来提亲,但是母亲却觉得太过唐突,人家公主都不曾与他相见过,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上门提亲?人家可是天家。
若是旁人,出身差不多?,还可以上去探探口风,若是两家都有意,还可以去办个宴会,互相相看相看,但公主的长?辈可是皇后,她难不成还能进宫,去跟皇后办个宴会不成?
这可不成。
母亲便想,若是过些时日?,公主有宴会参加,还可以去接近接近,但是奈何公主自从在马球场上受了?一次惊之后,便再?也不出来行走了?。
短时间内见不到公主,再?一瞧她这儿子,一日?比一日?萎靡,沈夫人也心疼啊!她兜兜转转,只?能去寻了?张大夫人来,想让张大夫人想想法子,让这两个孩子光明正大的见上一面。
母亲与张大夫人是血亲的姐妹,只?是嫁到了?不同家门,张大夫人听了?这话,也是硬着头皮,又来敲了?一次公主的门。
幸而公主是个性?子平和?的,哪怕她来的突兀,公主也不曾甩给?她脸色,依旧迎她进来了?。
“二姨母只?请放心。”沈文川听了?二姨的话,连忙低下头,道:“文川知晓。”
他嘴上说着知晓,心里却也是忐忑极了?,一想到即将?见到公主,他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好像是心口都成了?一根被拉紧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