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且行更惨的,是白家人。
庄家人做事可比李霆云绝,李霆云就报复一个白且行,庄家人是把白家人全都给报复了,直接提了一个罪名,然后将白家人全都关进牢狱,流放千里。
这一通功夫走下来,白家堪称灭门。
孟韶欢听闻了此事,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未曾放在心上,只在船上转了转。
现下这船上不仅有李府一门,还有庄府一门,两府奴仆将整个画船都填满了,主子们住甲板上的一层,奴仆们都住在甲板下方。
因画船上地方狭小,没有什么楼阁画舫隔开房院,基本上便是几个房间对应,甲板上一共十几个房间,住了五个主子,孟韶欢、李霆云,李挽月三人,庄家嫡长子、庄家二姑娘两人。
大家虽隔着几间房,但也是公用一条甬道,离得都极近。
旁人这一路上都算是消停,唯独庄二姑娘,她对孟韶欢也住在主子的房间颇有微词。
她想,孟韶欢不过一个妾,妾t?也是伺候人的东西,当与奴才们住到一起去,凭个什么与主子住到一起?
她心里不舒坦,但当着李霆云的面儿也不敢作妖,只回了房间里生闷气。
这一闷,她晚间便没能睡着,一直在床榻间辗转反侧,琢磨着该怎样打压孟韶欢,她的地位不能被动摇。
因没能睡着,所以甲板上传出厮杀声时,庄二姑娘第一个惊醒了。
转瞬间,她便听见外头有人喊:“不好了,快跑啊,水匪来了!”
水匪!
听见这两个字,庄二姑娘心肝都颤了两下——东津临海,富庶极了,外通倭国波斯等海岛,海运十分发达,每年航运税收可抵大奉税收的三分之一,生意兴隆茂盛时,甚至能与盐税收益打一打。
海运昌盛,便会引来人觊觎,所以便滋生出了水匪,这些水匪日日泡在水里,瞧见了富庶的船,便趁夜爬上去,将船上的人都屠杀干净,然后抢掠钱财,再一把火将船烧掉,船上的人,一个都活不了,甚至官府的人也抓不着他们!
因这水运河四通八达,人一落下去,便如同海底捞针,怎么都找不到的,所以水匪猖狂,是东津一大祸事。
官家都抓不到的水匪!何其可怖!
庄二姑娘匆忙自床榻间爬下来往外跑,想去找她的嫡兄,或者找她的未来夫君,但当她推开门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孟韶欢也自房间中跑出来。
孟韶欢提着裙摆跑得飞快,像是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有生路似得,庄二姑娘慌乱中瞧见了她,立刻随着她一道儿去跑。
人都有从众心理,越是危难的时候,越容易失去理智,只知盲从,孟韶欢往哪儿跑,她就跟着往哪儿跑,很快,两人就到了甲板上。
此时天色已昏,穹盖四海,一抹淡月笼罩,甲板上,庄家私兵、李家私兵与那些水匪打成一团,血光迸溅中,李霆云手持利刃,满目狰狞。
他是在边关长大的将家子,十二岁就守过城杀过敌,敢打到他头上,这群水匪活腻歪了!
他正杀的兴起,突听身后一阵尖叫声传来。
他猛然回头,便见孟韶欢与庄二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中跑了出来,两个女子正被逼至到画船边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