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怜儿听明来意,将他引进了内室,柳修筠坐在窗边,莹白如玉的手上?执了一本书,见他来了边随手将书放在了桌子上?。
邀风余光瞥见桌上?的青花瓷茶具,和萧俪屋里?那套一模一样,当时?管事送来的时?候特别嘱咐了,说这套茶具是名贵之物,若是那个毛手毛脚的打?碎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那套茶具他一向小心伺候着,不敢有任何差池。不曾想,这里?居然有一套一模一样的。
邀风在心中苦笑一声,自?己这一生只怕就只配伺候那套茶具了。
邀风垂眸,对柳修筠行?礼道:“奴才邀风见过?柳侍君”
“起来吧”柳修筠抬抬手,问他:“邀风突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邀风起身恭敬答道:“小姐命我给您送东西过?来。”
柳修筠眸中划过?一丝欣喜。
邀风让身后的两个侍儿将东西捧到柳修筠面?前,柳修筠抬眼瞧了瞧,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
邀风道:“东西送到了,奴才先告退了。”
柳修筠转了眼珠,将目光落到身侧的赵怜儿面?上?,笑道:“怜儿,送邀风出去。”
赵怜儿跟着柳修筠来府内月余了,现下已经能和柳修筠配合默契,柳修筠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将邀风送至院中时?,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子,塞到邀风手中,笑道:“辛苦哥哥跑一趟了,侍君请您喝茶。”
邀风道谢收下了,等?出了院门,摊开手心,看着这二两银子,这是他一个月的例银,本来应该高兴的,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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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俪白天在书房处理政事,随着春闱的结束,她手头上?的事慢慢变少?了,已经不用整日待在吏部?。
赐婚的旨意一下来,原本如雪花一般弹劾她的折子,这几日也都消身匿迹。
还不到晚膳十分,萧俪就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她早就养成了习惯,只要处理完政事,定然是要去陪柳修筠的。
当她踏入院门的时?候,远远瞧见柳修筠悠闲的躺在躺椅上?,赵怜儿捧着一串葡萄,梅香捧着一个空碟子,跪坐在他身侧。
柳修筠晃着脚,身子随着摇椅的弧度轻轻晃着,抬手从赵怜儿手中摘下一颗葡萄,放到嘴里?,吃完之后轻轻偏头,梅香立刻将盘子捧到他嘴边,接下葡萄皮。
萧俪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上?,嘴角禽着笑意,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底泛起一丝柔情,只觉得岁月静好。
赵怜儿和梅香背对着她,柳修筠第三次偏头吐葡萄皮的时?候,抬眼就看见了萧俪,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柳修筠立马慌乱的已开了目光,挣扎着要起来。
赵怜儿不明所以的去扶他,三个人?手忙脚乱,柳修筠站好后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是否规整。
赵怜儿循着他的目光,也发现了门口的萧俪,慌忙的帮柳修筠整理他衣摆上?的褶子。
萧俪看他们主仆这一通忙乎,轻笑出了声:“哈哈,瞎忙活什么。”
她闲庭信步的走到柳修筠身侧,牵着他的手道:“你躺着就是了,起来做什么?”
柳修筠面?上?微红,低声道:“这怎么行,多没规矩。”
“你在自?己院里?讲什么规矩,怎么松快怎么来就是了,”
柳修筠抬眼瞧了萧俪一眼,见她面?上?含笑纵着自?己,心中泛起一丝甜。
但萧俪纵容是一回事,他自?己是万万做不到在她面?前那样没礼数的躺着,他轻轻一笑转移了话题:“萧娘今天怎么来的这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