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给关上了。
赵怜儿进来的时候,就见柳修筠着一身纯白的亵衣,青丝铺背,落寞的站在妆台前。
修筠察觉到有人进门,抬眸望了过去,见赵怜儿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他皱了眉头:“不是叫你躺着吗,起来干什么?”
“就轻轻打了几下,歇息一晚上就好?多?了,起来活泛活泛,陪公子说说话?也?是好?的。”
柳修筠点了点头。
到了晚间的时候。
柳修筠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等了许久,除了一遍遍更鼓声?,再?没有什么了。
第二日醒来,那珠链又好?端端的戴到了他手腕上。
柳修筠愣愣的盯着手腕上的珠链。
这?算什么?把他仍在这?么个破地方,他家案子的事情?也?没有个交待,然后晚上偷偷摸摸的来给他戴珠链。
一如?昨日,柳修筠愤懑的将珠链取下来,扔进妆匣子。
接下来的十几日都是如?此?,柳修筠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手腕。
然后将珠链取下来,扔回匣子,二人就这?样较着劲。
今早上却?摸了个空,他不可?置信的在自己手腕上上下探索,手心?传来的都是柔软的肌肤触感,柳修筠将左手抬到眼前,愣愣的瞧了半响。
赵怜儿和柳修筠一起用膳的时候,见他老是夹着菜就开始愣神,轻声?问他:“公子有什么心?事吗?”
柳修筠失神的眼珠聚了神色,落到赵怜儿面上,瞧着他最近起色越来越好?,眉目含春,娇艳欲滴。
摇了摇头:“只是有些闷了。”
赵怜儿瞧的出来,柳修筠肯定是想打听萧俪的事情?。他和萧俪闹别扭那么长时间了,萧俪不来哄他,他也?拉不下面子主动去讨好?。
俩人就这?样僵持着,他在中间也?只能干着急。
他这?几日都打听清楚了,萧俪身边干干净净的,别说正君侧室,就连个通房也?没有。
现在后院就柳修筠一个,正是该抓紧机会巩固恩宠的时候。
赵怜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准备劝一劝,便将话?题往萧俪身上引。
“我给公子讲讲外?面的趣事吧,听说昨日正是春闱考试,那些学子整整要考一天?一夜,大小姐和家主昨晚上都督考了一整夜,现在还没回来呢。”
柳修筠抬眼望去,眼中闪过一丝释然的神色:“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怜儿一时语塞,纠结了一会才低声?道:“是李萍告诉我的。”
柳修筠意味不明的望着他道:“她倒是什么都告诉你,日日来的也?殷勤,对你有想法?”
赵怜儿被人戳破了心?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道:“没有的事,她,她就是奉命天?天?给咱们院里送东西,偶尔同我多?说了几句罢了。”
柳修筠心?中明白了七八分,那个李萍他见过两?次,眉目之间还算坦荡,只是认了李管事做了干娘,他总觉的不是善类。
柳修筠提点道:“若是有机缘,慢慢接触着也?是应当的,只是要注意分辨,是人还是披着羊皮的豺狼,一定要弄清楚,不然行差踏错一步,前面就可?能是万丈深渊。”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子之耽兮,不可说也”柳修筠喃喃的说完这?句,失神落魄的放下了筷子。
文绉绉的话?,赵怜儿听不懂,前面的叮嘱他的话?他听明白了,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