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沉,眉目舒展,嘴角带着笑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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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修筠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萧俪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
脑子里浮现了昨夜的情形,粗粝的指腹重重的撵在唇上,他眼睛闭上了,周身的触感就被无限放大,这次的反应比那此萧俪给他擦去唇角的血迹,还要大得多。
柳修筠甩了甩头
下腹传来一阵胀痛,他隔着被子压了压,有些疼。
柳修筠狠了狠心,手上使了几分力气,摁死了。
赵怜儿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柳修筠已经收拾妥当,穿好衣裳了,枯坐在书案前。
赵怜儿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案上,道“公子过来洗把脸吧。”
柳修筠过来了,修长的手在水中滑了一圈。
赵怜儿问“水温可还合适吗?”
柳修筠点点头,将帕子浸湿,慢慢擦着脸。
赵怜儿目光落到柳修筠面上,他面上的容光暗淡了几分,不像昨天那般透亮了。
难不成昨夜没睡好吗?
柳修筠心里装着事,没有注意到赵怜儿严重探究的神色。
昨天他父亲刚叮嘱他,要矜持些,晚上他就跑到萧俪的房中睡下了,不知爹得会怎样生气呢。
柳修筠烦闷的用帕子搓揉着自己的脸,要是能掘地三尺躲起来就好了。
“公子轻一点,别把脸揉破了”赵怜儿小声劝道
“萧娘子去哪了,你知道吗?”柳修筠将帕子从脸上拿开,闷闷的问。
“听柳絮说,娘子今日准备去书院看看呢。”赵怜儿道
“哦”
柳修筠将自己收拾妥当,心下给自己打气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去了爹爹房里。
柳修筠推开门,放眼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才发现爹爹和衣枯坐在床头。
面容枯槁,眼下淤青,心中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床边道“爹爹,你面色怎么这样难看?是那里不舒服吗?”
那一双浑浊的眼珠转了过来,眸中一派失望的神色,语气落寞“我等了你一夜,你终究是没听我的话啊。”
柳修筠面上一白,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在父亲痛心疾首的目光下,缓缓跪了下去。
“爹爹,是孩儿没听您的话”
柳父的语气恨铁不成钢“我的儿啊,你糊涂啊。”
“你知不知道,只有那等子通房贱侍,或者养在外面的,才会无媒苟合。”
“你为了一响贪欢,或是迎合那女人的喜好,就这般作践自己,她现下是得了趣,以后若是腻了,就会觉得你不知羞耻,行为放荡。”
“怎么还会再敬重你呢?”
这些话,像锥子一样,刺进了柳修筠的肺腑。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可他不光管不住自己的身子,还管不住自己的心。
昨夜萧俪随口吩咐,他跟着了魔一般,乖乖听话了。
他也痛恨自己,上辈子身不由己,被人人糟践。
这辈子萧俪从来没强迫过他,他还是一碰就叫,一吩咐就躺倒床上去了。
是不是他天生就是一个下溅坯子。
泪水夺眶而出,身前的青石地砖上,很快就聚起了一摊泪渍。
“爹爹,孩儿不孝,让您伤心了”这些话虽然难听,但也是实打实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