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周氏与琅琊王氏应承先帝皇命,结为夫妻,喜结连理。
因着这是世家大户们都知道的事儿,况且连那周家女郎的婚仪都用的是郡主县主的排场,自然是愈发高调得掩都掩不住。
宁昭叶坐在?宁家宅院当中,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想起了那个恣意张扬、总是梳着高挑马尾的意气?风发少年郎。
这会儿应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吧。
自从她被?逼着回到吴郡后,再也?不需要与袁宇那皮猴子掰扯嘴上大王了,耳根子这般清静,她还有些怪不习惯的。
不知是出于想去瞧热闹的缘由,还是出于想看这皮猴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缘由,她快速地做了决定,趁着夜色正浓,只在?自己屋中的桌案上留下一封字迹歪扭的信笺,便提着长缨枪,身上穿着软甲,翻身上了快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直直往洛阳城去。
不只是因为袁家举家搬迁去了洛阳城,其实她压根就?没?有打听过袁宇这时候在?哪里,但她不信周家女郎成亲,作为青梅竹马的袁宇,会不去洛阳亲眼瞧着。
这很残忍,但他是袁宇,所以她知道,他一定会去。
果不其然,她在?洛阳城里摸到了王家府邸的位置,她一抬头,入眼的便是站在?二楼的观景台上,一脸沧桑与憔悴的袁宇。
不得不说,袁宇这小子还是很会挑客栈的。她来回比对着视线路径,那家客栈的那间包间上房,不偏不倚,正好能?远远地瞧见?王家的大门。
她抱着看他笑话的心态,提着长缨枪,并着步子便上了楼,敲开了袁宇所在?的屋门。
只是在?屋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看见?那满屋子的红缎子与喜字,桌上未燃尽的白烛,还有他身上凌乱松垂的白色喜服,手中紧攥着的那根白玉簪子,宁昭叶原先那些嘲讽嘲笑的话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她好像有些看不到他身上原本的那几分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模样了。
袁宇见?着门外的人是宁昭叶,原先想应付了事关门的手不知为何,此?刻忽然像是牢牢扒住了门,根本松不开。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难为你宁大侠不远万里从吴郡来看我?的笑话。”
宁昭叶的鼻子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扫视着屋内东倒西歪的酒坛酒盏,忽然有些生气?。
“两年前琅琊王与东海王的那场战役,我?军五十?人抵挡敌军的三?百精兵,除了琅琊王与我?父亲拖着重伤回来了,我?的两个兄长都将性命丢在?了那刀剑无眼的沙场上面。你我?都是在?军营里面待过练过的人,我?的两个亲兄长死了,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