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中带着探究的目光将来?人盯得面上滚得有些烫,于是?指了指她?的脖颈。“你的脖子,像是?被人掐过了。先?前我进来?过两回,见你都睡得昏沉,也不?敢贸然叫醒你。你可感觉你的嗓子好些了?”
庾思莹微怔,视线慌乱地避开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却只发?出?一句沙哑难听的声音。
男人微微摇着头,将自?己?方才端来?的一碗糖水递到她?面前。“这是?小吊梨汤,方才在你院子里?的小厨房里?面煮的,还有的剩,用?不?着担心我在里?面下了毒。”
他看着庾思莹将信将疑地又是?瞥了他几眼,才轻轻叼着碗沿啜了一口,无奈淡道:“我猜你是?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应当出?现在你的屋子里?。”
“可我家已同你家提亲了,提的就是?你的亲。你的父母方才在前厅,才将聘礼收下,交换了庚帖,我想这会儿你应当唤我一句夫郎。既是?夫郎,出?现在夫人的屋子里?,自?然是?应当……”
庾思莹越听越骇然,捧着那小吊梨汤的瓷碗,下意识伸出?一脚,将那坐在自?己?床榻边上的男人踹倒在了地上。许是?这小吊梨汤当真是?功效颇好,也或许只是?她?许久未进滴水,这会儿润了声嗓,总算也是?能低沉地说几句话了。“我父亲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你想让我当你的续弦,我还不?乐意嫁给一个烂茶壶呢!这婚事,我不?知道,便做不?得数!”
男人跌坐在地上,听着庾思莹的话,这才有些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你是?将我当成吴郡太守了?”
庾思莹一脸警惕。“若不?然呢?”
男人撑着青砖瓦地,忍着腰上被庾思莹踹的那一脚的痛意,总算是?扶着床沿站了起来?。“看来?庾家五女郎还未将这里?面的事情了解清楚。既如此,你我二人便重新认识一下。”
他站直身子,平平地微躬着腰,对着床榻上的庾思莹恭敬地作了一揖。
“在下吴郡顾氏嫡长子顾长明,年?十九,生长于洛阳,倾慕于卿已久。今日应家父之命,前来?颍川接应吴郡太守,亦应父母之命,特以?此诚心,携聘礼庚帖,求娶女郎。”
庾思莹愣愣地坐在床榻上,心情长久不?能平复。“你说,倾慕我已久?”
顾长明笑着点头。“家母与贵府主母过去交好,幼时你来?洛阳时,还在我们顾家住了好些日子的。”
庾思莹这才模糊地想起,自?己?幼时回回跟着她?阿娘去洛阳城见她?的皇后表姐时,阿娘总带着她?住进一家有着宽敞的院子的宅子里?。她?曾一直以?为,那是?洛阳城最大的一家客栈,原来?竟是?吴郡顾氏的府邸。
顾长明见她?陷入沉默,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忐忑地问道:“可是?思莹不?愿意?若是?不?愿意,长明也定然不?会强求思莹,长明这便去……”
“愿意,我愿意的。”
这回轮到顾长明发?愣了。对于庾思莹突如其来?的答应,倒是?将他打得有些猝不?及防。可不?过一瞬他便反应过来?了,神色也跟着有些落寞。“犹记得方才思莹说的,续弦,烂茶壶,难道是?令尊想将你嫁给那吴郡太守?”
他的声音原本就较为温和柔软,此刻落在庾思莹的耳中,她?的心越发?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