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手便愈发生了,到?头来真?就只?剩一幅见不得人了。”
韵文读不懂他?此刻眼?里的意思,只?好就事论事着道:“这确实是真?的,字迹跟着人一辈子?的,每个锋芒都?十分有讲究,这是万不可懈怠的。”
他?对于她的应答十分满意。“是啊,得多练,万不可懈怠。”
“绵绵可愿意陪我一道练?”
“我习的是簪缨小楷,不是那行……唔!”
温热的鼻息轻扑在韵文的面?上?,他?轻轻咬着她的下?唇瓣,轻吐灵蛇为她润湿分毫,复又缓缓滑至下?颌。
“我知道的,夫人定然是愿意的。”
她将他?的脸推开些,抽了空档连忙想出言解释:“不是,你听我说……”
那剩余的话再一次被堵回了喉咙中。“绵绵,练字,单单一个人,是没法?练的。”
“绵绵乖,别抱被褥了,抱我。”
她一颗心瞬间?吊回到?嗓子?眼?,那碧波涌浪如春水温润,泽润着初次航行的船只?,就连沾染上?甲板的浪亦是高高扬起,轻轻拍落。
岸上?的匠人不断搬运着沙袋,一点一点填满着那底仓,终于得以让那浪花稳稳地落在船身上?刻着的吃水线。桅杆艰难地推着拉起,阵阵急促的风不断抖着帷帆,一点一点将那上?面?绘着的图腾展露在眼?前。
船身被那毫无章法?的波浪卷得摇摆不定,这只?多么崭新的船呐,才将将欲要启航,便有这般大的风况,那船身上?不断涌现的浪击声响亦是警醒着这艘小船的主人,等待出海多年,绝不能轻易覆过身去。
等待了许久,风况才终于渐小,浪涛不再汹涌,小船也?终于没有就此覆灭入江海中。
韵文自最起先的,如同昨日夜里那般,两?只?手腕搭在他?的脖颈上?,再到?环抱住他?的腰,到?最后被他?单手攥着手腕举过头顶,她已然有些分不清困顿与现实了。
她不由得想感叹,那春宫画卷还是画得太过保守了一些,别看有些人儿面?上?是个清风正骨的温润人,真?唤醒了那另一面?,是比禽兽还禽兽!
眼?皮沉沉坠着,眨眼?便要昏睡过去。籍之却晶亮着一双眼?,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夫人,我……”
“睡觉。”
她的声音满是疲惫。“今个儿谁来吵我睡觉,我便让谁好看!”
籍之听着她这绵绵软软的话,亦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夫人连威胁人的时候都?这般绵软呢?”
他?看着那落在她身上?的道痕,原先那些个清醒的意识才终于回了笼。他?叹了口气,替她也?替自己,将里衣穿戴整齐,再是仔细将被褥四角替她掖严实,疼惜又懊悔地守坐在她的身侧,望着她那疲惫的睡颜,心里满是对于自己行径的不齿。
他?那样?娇嫩的一个绵绵呐,如今竟是被自己……成这幅光景,他?可真?是罪该万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