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但与此同时,他在地塔期间作为卧底与我保持密切联系、传递重要情报,并最终直接协助我们攻
破地塔。”
老头子支着额头,把脸上垂下去的皮都拉到了太阳穴。
“你认为,他所作所为是否出于主观意愿?”
“什么主观意愿?”祁连反问,“他自己并不想做这些事,甚至最后因为消极反抗被关押起来,
差点因为营养不良去世。我认为,他有求生的意愿,却没有作恶的意愿。”
祁连的声音铿锵有力,这下萧山雪都回头瞧了一眼,但他立马愣住了。
祁连的身边坐着白羽,而白羽带着三个小孩。
茱莉亚,瓦莱莎,还有阿格尼斯。
祁连是怎么把他们找来的?
“那么他为什么能够在地塔里担此重任?”老头子颇具引导性地问,“他作为一个没有受过大量
训练的向导,怎么就能顶替一个职业杀手的位置?”
祁连摇头:“因为他是天才。”
“口说无凭——”
“我有证据。”
祁连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档案,递交给审判官。
“这是他的战斗总结和诊疗记录。他十九岁就已经在实际战斗中掌握了辅助战斗小组的向导技
巧,并在军事竞赛中与莫林苦战,受到肺部重伤,因此我才带他去渝州休养。”
厚厚一沓的诊疗记录让老头子花了眼,几个人戴上老花镜慢慢翻阅。
“在渝期间,他因反抗铁山所袭击事件被抓走,当时他才刚刚恢复没几天,这一事件也导致了燕
宁驻站向导游星奕的死亡。抵达温莎之后,朱鑫在莫林的授意下对他进行电击折磨,逼他就范——
这一条请您往后翻,他的诊疗记录里有陈旧性电击伤。”
老头抬眼瞟了祁连一眼,又看了看那个身材瘦弱的向导。他的手上的确满是电流伤痕。
祁连看事情有门,于是接着说下去。
“诊疗记录中,哮喘是他军事竞赛受伤之后的老毛病,在温莎期间曾经多次发作;小腿枪伤是他
为了营救潘云骁受的;胸口枪伤是被一个名叫互助会的复仇组织打的;而营养不良到现在也还没有康
复。如果他在地塔真的有地位,身体状况怎么可能这么差。”
审判官精准地抓住了“互助会”。
“互助会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报复萧山雪?”
“因为对外萧山雪就是白雁……但他已经获得了他们的谅解。”
祁连的手放在抽屉里,摩挲着一个纸包,终于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把它拿了出来。
牛皮纸拆开是文件夹,文件夹里是整整齐齐的一沓手写信。
“这是……我事后联络到地塔在温莎期间所训练未成年向导的受害家庭。我出于对家人负责,向
他们表达歉意并沟通情况。在自愿的基础上,他们出具了四十六封谅解书。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一封
一封读出来。”
厚厚的一沓纸,上边用各种语言各种字迹写着类似的话语,在最后签上名字,再按上一个血淋淋
的指印。而这个时候阿格尼斯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张卷的小小的纸片,戳了戳祁连。
“叔叔只写了茱莉亚和瓦莱莎,我家里没人了,这是我自己写的。”
孩子紧接就不说话了,祁连接过那张孩童字迹的纸条,慢慢地展平,压到了第一页。
“现在有四十七封了。”
每一封信里都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