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再怎么嚣张,领导的字迹总还是认识的。他皱着眉看了半天,终于打开灯,疑惑地打量了下面前显得过于年轻的两个人,又不敢相信地抽出一张之前的条子一对比,人就呆住了。
“祁,祁副……”
“没事没事,恪尽职守是好事。”
年轻人面红耳赤地憋出一句马屁:“不是,我,我不知道您这么年轻!”
“不知者不怪,”祁连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以后也要这么严格。我们本来在底下,是临时跟司站打报告说要上来的。以防万一,你要不要再看看我的证件?他是我的结合向导,还没登记,所以证件还没办下来。”
“不用不用不用!”年轻人的手摇成电风扇,“不用看了领导!您二位要见他我也不便打扰这样我就先去上厕所二位慢慢聊!”
看守迅速蹬上鞋,一溜烟跑了。
祁连无奈地瞧萧山雪,却见他从一边微微仰着头,脸上似笑非笑,轻声道:“哟。”
“……哟什么?”
“好威风啊,祁副,”萧山雪眼睛微微弯着,“他跑得好快,怕你开除他吗?”
“不是的,他怕的不是我,是副站长……”祁连看到那双笑眼逐渐变得疑惑,自知解释不通,于是捂脸,“乖,别笑话我了。”
“我没有。你不是副站长吗?”
“我是,但如果我不是,我也没什么值得人害怕或者尊敬的地方。”
“可是你是啊?”
“这只是运气,并不代表我的能力有那么强。”
“你捅娄子了吗?”萧山雪歪着头问,“是有谁不服你,还是你干不下去要崩溃了?”
“什么?没有!”
“那为什么会能力不够强?要不让杜钰试试?”
……
噎人真的是传统艺能。
他的道理简单粗暴,但就是能让祁连显得像个笨蛋。笨蛋扶额叹气,转身关闭录音功能,打开囚室门锁。这费了点功夫,萧山雪轻轻推了下他。
“你刚刚说我们还没登记,所以没有证件。登记是什么?”
“登记就是……”祁连卡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在无意识地捆绑球球,“你还小,以后再学吧。”
“我觉得我应该已经有二十岁了,有什么不能听的?”
“你二十一……你没到法定登记年龄!”祁连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把他堵回去的理由,“所以你不能登记!”
“可是我成年了,而且我知道结合是什么意思!我们结合的时候我多大?你是不是牢底坐穿!”
祁连脑袋嗡的一声,他终于在种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回忆中抽离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好像真的没求证过他的年龄!
完了。
不会吧。
虽然这个年代性同意年龄已经提到了十六岁并把男孩子纳入考虑范围,但祁连又没见过他的出生证明,全凭刘长州存在地塔的几张档案纸和他自己的说法就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