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连在神迹面前什么都没有求。
不求就是他的私心。想起来不好,想不起来也不好,选他不好,不选他也不好。他握着萧山雪的手,融化的雪浸湿了他。
体检中心走廊里的灯很久没有亮了,楼梯间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很久之后才传来这样的对话。
“我困了,回去吗?”
“嗯。”
“今晚抱我睡觉吧,床可以拼在一起。”
祁连破天荒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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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雪出院定在两天后,可次日恰巧太子的妈妈来探望儿子,一些没来得及说开的话就又搁置下来。
那时太子虽然已经醒了,但还是认不出来人,祁连总是对这事儿心有愧疚,可老太太哭了一阵,并没追问儿子受伤的细节。褚悠悠说着一口吴侬软语安慰着妈妈,祁连一个词都听不懂,脸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萧山雪也没动静,乖巧地坐在角落小口啃老人家带来的莲雾。祁连不好意思吃,硬捱到饭点,忙不迭地推着球球去帮忙打饭。
刚出门不久,萧山雪抱着空饭盒突兀地说:“悠悠说,哥哥是哨兵,你很照顾他。”
祁连猛地一顿,差点把他从轮椅上晃下去。
“你听得懂?”
“好像能懂几个词,哨兵,哥哥,照顾,模模糊糊的,”萧山雪撑着轮椅的扶手锤了锤脑袋,“有些是之前悠悠教的,但是似乎不全是,唔……我不能细想,会头疼。”
“球球,你妈妈也是江南一带的人。”
妈妈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陌生极了,但好在球球对这个词也并不熟悉,他疑问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说自己毫无印象。
“就算你把她喊到我面前,我也未必认得她。但是你告诉我,我就信。”
轮椅骨碌碌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关系,”祁连说,“我会带你去看看。”
萧山雪的手指摩挲着饭盒的边缘,眼神虚虚落在盖子上被他不小心磕出来的一个小坑里,人影在光亮的不锈钢上扭曲。
“我不想去。”
祁连叹气:“为什么?”
“我不认识他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