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雪摩挲着小恐龙背上的钝刺,底下还是棕的,顶上手指捏的部分已经掉成了白色。
熟练的看顾技巧,温柔的触碰安抚,还有这个旧得明显的卡通听诊器。
一切都昭然若揭。
【我明白了,你要么有正牌恋人,要么已经有孩子了,而且他身体不好,对吧】
祁连被炮友两个字震撼过一次,萧山雪这次语不惊人死不休没让他血压再次拉满,反而把他气笑了。
他抢回小恐龙,说你怎么回事。
“我要是真的有恋人或者有孩子,你好意思跟我搅和在一起?”
【辜负家庭的人是你,你长这么好看,我好像不吃亏】
“你完全不会有心理负担吗?”
精神图景里没再有回应,趁着萧山雪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祁连趁机解开了他胸前的系带,小恐龙趴在胸前。
伤口引流在他身体状况有起色之后就已经完成了,现在看着缝合的疤只是些肿。他避开这些地方听了听,干啰音湿啰音都还在,不过下午安排了雾化和吸痰,倒是也不用着急。
吸痰很疼,下午得陪着他。
祁连把小恐龙塞回口袋,刚想起身去拿杯水给他喝,就被拉住了衣袖。
萧山雪认真地盯着他。
【当渣男不好】
“我不是渣男。”
【而且我也不想当第三者】
祁连哭笑不得:“你不是第三者。”
【我不是吗?】
祁连弹了下他的额头:“我没结婚,也没有孩子,别瞎想。”
【那恋人呢?】
萧山雪嘴角向下撇着,眼神里却带着说不清的期待,冰凉的手指勾着祁连,像条孱弱的藤蔓。
这是祁连不愿意提的事。
恋人,和情人不一样的词,对对方除了温柔缱绻,还有关于希望永远捆在一起的承诺。他仔细思考过自己和球球的关系,恋人似乎只是曾经的一个阶段,现在球球怎么样都好,是他从这段关系里看不起自己。
他甚至不敢叫他球球。
祁连抓住他的手,搓了搓,塞回被子。
“曾经有吧。”
【他去哪了?】
“你就不觉得这个人会是你?”
萧山雪已经过了刚苏醒发现自己失忆的恐惧阶段,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就算失望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他还是嘴硬,非要问清楚不可。
【我的话应该不会跟你分手,你是个好人,长得也好看】
祁连被他逗笑了,坐回小板凳上,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那你的标准可太低了。”
【那他为什么不要你了?】
“那先说好,不许吃醋。”
萧山雪答应得很痛快。而失忆这会儿成了保护色,让祁连能够抛开对关系的担忧,面对朋友一样放心倾诉。
“我们暂且叫他球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