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刚刚下过雪,冷得出奇。他特意吩咐谈判的帐篷别生炉子,锉锉那些家伙的锐气;可他走到门口瞧见司晨旁边的祝侠冻得病怏怏直打哆嗦,又觉得他们恐怕早已经没有锐气了。
他进门时带起来的冷风让祝侠打了个喷嚏,莫林简直要笑出声。
“哟,这不是司站么?怎么我跟厄尔巴谈判,惊动您这尊大佛了?”
司晨从椅子上站起来,抖了抖大衣,被炸掉了一角的帽子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初次见面,”司晨说,“你就是莫林?”
“嗯啊,我一个无名小卒,您竟然认得我?”莫林在她面前坐下,翘着腿,假惺惺地笑,“您怎么认得我的?燕宁站我总共就认得一个朱鑫一个祁连,怎么没见啊?”
这话像是戳中了司晨的痛处,她皱着眉,没作声。莫林见状大悦,猛地一拍桌子拔高声音大声道:“他老家快被抄了,向导快归我了,您这个长辈都来赴我的鸿门宴,他竟然还躲在渝州睡大觉?司站,当年他是怎么当上三席的?靠脸长得好还是床上功夫?”
“喂你……”
祝侠刚想说什么,就被司晨拦住了。
她悠然坐下,一样翘起腿,打开随身带着的掉漆保温杯吹了吹,喝了口热茶。反客为主的姿态和突兀的片刻沉默打断了他的节奏。
“对燕宁站来说,没有谁是必不可少的。祁连在渝州又怎么样?想跟他交手的是你,又不是我。没见到他觉得可惜么?但是人家不觉得可惜啊。”司晨没否认,与他针锋相对,“莫林,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莫林脸上隐隐不悦,但他依旧咧嘴道:“我不觉得。要不您说说看,我有什么可笑?”
“我查过你了。你的父母被当年的研究所害死,你妹妹被抓走,你和你哥哥流落街头。这样的童年,我不奇怪你拼了命地想报复谁——”
司晨语气淡然,慢慢地拧紧了杯子,在手里倒过来,摇了摇。
“地塔就是后来的研究所,你去了那儿,发现你妹妹已经死了,她那一批小孩儿只剩下一个萧山雪,也就是你手里的白雁。我之前听祁连说过,你又喜欢他又折磨他?替你妹妹惩罚他的感觉好么?”
听到这儿,莫林好似突然被人丢到聚光灯下,脸上火烧火燎,怒道:“你放屁!”
“放没放屁,你自己心里有数。”司晨说,“用凶悍掩饰不解决问题啊莫林。萧山雪那张小脸谁不喜欢?不过你照照镜子,再想想你妹妹,不难过吗?祁连再没用,至少他长得好啊。哎你是不是在皱眉?别生气啊,我还没说完!”
莫林冷笑,抱起手臂:“我倒要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什么象牙?要不说点关于报仇的事儿?”司晨向后靠在椅背上,顺手从祝侠那儿要来一张芯片,在他眼前晃了晃,“喏,这就是象牙。我知道你懒得看也觉得我心怀不轨,来来姐姐告诉你。这是你家的信息,知道我在哪儿找到的么?刘长州那儿。我把他家抄了,他家你知道有多有钱吗?他家的钱足够咱们打个一年半载,我还能在燕宁站开春节联欢会。”
司晨看他神色微动,知道自己心计得逞,于是更进一步。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你记恨当年的研究所,就拿下了它,只是你杀死的不是当年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