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雪把手放在他烫呼呼的肚子上,他还是不动。
“大过节的,你不要生气嘛,”萧山雪学着路千里拉架的语气,停了停,又商量道,“也不要发烧,好不好?”
其实萧山雪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过节不能生气,但是既然祁连还在装睡美人,那这个说法可能对他没什么用。
这可怎么哄?
萧山雪撇嘴。如果说他自己是孩子气遮掩了耿直和暴躁,那祁连有时候简直是幼稚到突破老母鸡人设的下线,能在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上毫无来由地折腾起来,想方设法从爱人那里争取来多一份的关注和偏爱,恨不得赖在他身上说你只能最喜欢我。
之前司晨似乎提醒过他,老母鸡也可以很少女。身长八尺凶神恶煞青面獠牙,但是少女,得哄。
不过萧山雪有独特的支棱祁连技巧。
“我去烧水,不要把药干吞下去,”萧山雪从他屁股底下抽出被焐热的裤子,又在额头上亲了一口,“乖乖躺好不要动喔。”
祁连暂时乖乖躺好。
不过他只是假装乖巧,萧山雪一背过身就睁开了眼睛。开玩笑,萧山雪干别的还好,万一进了厨房,祁连就是回光返照都能跳起来把人逮出来,然后做个三菜一汤。
好在萧山雪一时半会还没有要进厨房的意思。
刚烧开的水太烫,放在窗台上凉得快;老式温度计塞在祁连腋下,这十分钟小朋友选择钻进被窝里抱着他,学着他听呼吸音的样子贴了贴他的心口,然后费劲兮兮地从被子上边露出头来,被闷得脸颊红红。祁连怀疑他在想办法哄自己,但没有太大证据。
“呼……好热……”萧山雪仰着头,一脸无辜,“你说,是我结合热的时候烫,还是你发烧的时候烫?”
萧山雪的手凉凉的,隔着一层家居服放在侧腰上,颇为危险。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萧山雪的手向下滑,把他的裤兜翻出来又塞进去,腻歪道,“就是好奇。”
“现在?”祁连纠结地按住他,“小朋友,现在可以好奇吗?”
“有什么不能的?”
祁连慢吞吞地抚着他的后背,像摸一只伸展卖乖的猫;当然猫爪子也不老实,为了报复他就乱扯,从衣摆底下嗖地就滑了进去。
但是祁连只是摸摸过过手瘾,动真格的他真不行。
“宝贝儿,我……”
萧山雪从他胳膊底下拿出体温计,亳不留恋地把手缩走。
“嚯,三十九度八!还是你凶!”萧山雪看过数值,装傻地扯了一把他的脸颊,“老板,揪我裤子干什么呀?”
祁连那个气,被萧山雪补偿似的在脸上亲了一口,意味不明地说我也饿,然后跳下去端水。
祁连瞧着他依旧光溜溜的两条腿喊道:“穿衣服!你气死我算了!”
不过他喊什么在萧山雪耳朵里都是呱呱呱呱呱。
“你为什么要学蛤蟆叫?”萧山雪道,“你要玩角色扮演吗?我不喜欢两栖动物。”
祁连心说不对,是谁又开拓了自家小朋友奇怪的眼界。
“谁教你……”
萧山雪笑眯眯地用药强行堵嘴,温热泛甜的水把他呛得直翻白眼。
“前些天没收新哨兵的违禁物品,20个G。”
“……?”
祁连脸都绿了。
“还有一个哨兵,请病假翻墙出去谈恋爱来着,结果那家伙回来把整个班的人都带倒了,还倒赔进去我一个向导跟着病了一周。祁教官,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咯。”
“是谁……”
萧山雪向来是不懂怎么在情绪上照顾人的,他哄人的方式从来简单粗暴。
“你别气死,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
他像是担心这个诱惑还不够大,想了一下,威胁似的补充。
“没事,不着急,我也不介意做半个月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