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临时指挥所里,多谢温莎这种让民居众星拱月的构造,就算是百公里外空军反应过来不对劲,他们也不能轰炸平民区。
原本地塔里哨兵不算多,在三站联盟看来,他们除了培育一些“柔弱向导”之外,在人数上不占优势,也不成威胁。但联盟压根没想到那些披床单四处转悠的向导竟然能成为第一批冲锋的杀手,力量和敏锐的劣势被速度和精准弥补,那些年轻、俊俏、让哨兵欲仙欲死的地塔向导们,打穿情人头颅的时候没有丝毫怜悯。
搭讪攻略不知从谁的尸体上飘出来,密密匝匝的字迹和下流话被踩进污水里。
他们在复仇。
“他们人少!上重机枪!”
联盟哨兵反扑迅猛,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回压战线。那些对敌策略都是在千锤百炼中对哨兵一击必溃的——以退为进、围点打援,把他们的队伍打散再活捉。
热兵器的火力就是拳头,大口径重机枪扫射那些凶悍的向导,离得近的瞬间被打碎成几块。地塔的队伍像是一盘沙说散就散,直到突击的向导被分别围住,个个身上都已经带了血。
战场上枪声停了,有哨兵跌坐在滚烫的弹壳之间,白头鹰副站长鲍曼摔下机枪,起身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双目盯上了面前这群束手就擒的野兽。
领头的是个女人。
她年纪三十岁左右,头发剃得很短,脸上戴着黑色的防打击面罩,露出的眼睛尚且显得年轻。温莎副站奥德里奇认出她常常跟着朱鑫一同出现,不知为何却没有去燕宁,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
可鲍曼杀红了眼,他没想这么多,大踏步走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劈手就是两个耳光。
女人没有反抗,她直直地看着白头鹰副站,模糊着念了两个字。
鲍曼吼道:“闭嘴!”
暴怒的副站眼里不再有男女哨向之分,她杀了他的兄弟,他只想解恨。向导的血从面罩里透出来,但殴打还在继续,在战场上俘虏的地位甚至不如猪狗。
女人没有尖叫,她几乎是坦然地迎接着拳脚。
高卢看热闹似的围着人,有的哨兵甚至开始接吻庆祝胜利,各色语言的谩骂纷至沓来。可比起来那些向导似乎太平静了,他们缴了枪,连防弹衣都被扯了下来。战争让所有人都撕破了伪装,从前佯装风度彬彬的哨兵辱骂得恶毒而下流,那些故作娇弱套了不知多少情报的向导,却沉默而冷硬地直面死亡。
“我们战无不胜!”
“贱种向导,只配活在阴沟里!”
被枪炮激起来的神经放纵着恶意,鲍曼拖牲畜似的把那个女向导从地上拖起来,对她的鼻青脸肿慷慨地下了评价:“丑陋的魔鬼。”
丑陋的魔鬼笑了。
“我将与……他乡的爱人……共同奔赴死神的怀抱。”
……这不对劲。
在激动的白头鹰和高卢哨兵之后,奥德里奇眉头紧蹙。
莫林刚打了燕宁,紧接着就派这么几号人进攻三站联盟。折损了这么多精锐向导,万一输了,他就干等着被四个哨兵站联手追杀?
怎么可能!
覆巢之下,奥德里奇只求自保。
他摆手示意身边心腹悄悄撤退,离开包围的中心区域,缓缓向主楼退去。就在小队最后一个人进入主楼的瞬间,奥德里奇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哨响。不远处女人把匕首捅进鲍曼的肚子,而鹰哨就藏在她嘴里!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