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来的,我得跟他们说一声。”
“好,你去说,”李牧莎心领神会,抬头看了一眼陈文广,“我们车停得远,在这儿等你,你快点回来。”
萧山雪点头。那个哨兵已经朝他们这儿走过来了,萧山雪把他拦在三步外,说蘑菇卖出去了,有两个人来收。
“有这么好的事儿?”哨兵狐疑道,“我去看看。”
陈文广正在打电话,一口渝州方言呜呜哇哇说得模糊极了,就是萧山雪都只能听个一知半解。李牧莎也沉稳了许多,面对着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哨兵丝毫不怵,脸色自如地付了钱,还说请他们帮忙搬运。
那个哨兵数着票子。萧山雪卖的价比定好的高一些,他有心把多出来的钱塞进自己腰包,不能留把柄,便打发萧山雪去干活。
萧山雪求之不得,背起一筐蘑菇就跑。
集市外几百米有个小小的停车区,他们的车放在最角落,四周安静极了。三人一路没有说话,李牧莎背着轻一点的蘑菇筐在前领路,萧山雪跟着,看见筐里的土掉到她的裙子上。
萧山雪用袖子擦了下脸,哑猫一样喊姐姐。
“嗯?是不是有点远?快到啦,”李牧莎的语气也像是哄小孩,她没回头,遥遥指向前边一辆黑色房车,车门竟然自己打开了,“就是那里,一会儿你去车上喝口水再回。”
“好。”
蘑菇交给李牧莎放在外置的行李箱,陈文广腿脚不方便,握着扶手上台阶有些吃力。萧山雪有心搀扶,却被他一把拎了进去。
房车里空间不算狭窄,中间靠窗的地方有个小小的会客桌,司晨和陆千里相对而坐。
司晨对他摆了下手,背对着他的陆千里不需要提示,起身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
这是个过于突兀的拥抱。
老陆其实与他身高相仿,抱着他的姿势却像是拥抱一个久未归家的孩子,过分粗糙的大手摸着他的脑袋,拍过的地方总像是有点发热。老陆多汗,身上总有股微酸的味道,夹杂着厚重的烟味,萧山雪不太习惯,却并不反感。
如果他再小一些,老陆会把他举起来转圈的。但陆千里年纪大了,他虽然被爱护着,也已经二十一岁了。
老陆只能说:“幺儿受苦了。”
萧山雪鼻子有些酸,他闭上眼睛,瓮声瓮气喊了声叔。老陆究竟还是一把年纪,不好意思抱他太久,摸摸脑袋也就是极限。四人围坐下来,司晨取了个巴掌大小的无菌注射包,连同一支抗生素一同给他。
“祁连的伤是我打的,”司晨单刀直入,“你小心些,把这个带给他。”
萧山雪抱着纸杯点头应下,说了声谢谢。陈文广和陆千里二人各自喝水,虽然殷切地盯着这两人,却怎么都插不上话。
这是司晨和萧山雪的对话,陈陆二人对这些事情根本不知情。他们坐在这儿没别的用处,只是为了安抚萧山雪,让他看在两个老爷子的面子上说实话而已。
虽说萧山雪知道司晨不可能自断左膀右臂,但还是有些许反感。
“以后你摊位旁边的位置都会是我们的人,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可以与他们联系,”司晨短暂地喝了口水,继续道:“祁连说你还要潜伏下去,方便告诉我你的计划么?”
“……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