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个人把碎尸案的卷宗偷走了,游星奕去追,觉得他们的路线应该会经过游乐场。那儿摄像头多,我去看看情况,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想反向追查?”萧山雪问,“周末游乐场人多,普通人和哨兵向导混在一起,能力几乎没法用,你找他们他们肯定也会找你,万一跟回来了怎么办?”
“祸水东引,我去找游星奕。”
萧山雪一时没说话,低着头再抿一口粥,就着黄豆面小糍粑细细咀嚼了片刻。肚子填饱才有精神思考,他咽下去后缓缓开口。
“确实,游星奕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来。站长要知道我的状况,起码要保证能控制住你……你想先让地塔发现站长的人,把水搅浑。”
“所以,”祁连抓起他的左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我不是不带你玩,不是出去鬼混,也不是去找别的小朋友,能不能给我放个假?我晚饭前一定回来。”
萧山雪想了想,摇头,叼着勺子又去盛了半碗粥。
“球球,”祁连跟着他愁道,“可是这事儿再拖就得下个周末——”
“我没有要拖,你带我一起去。”
“……啊?”
萧山雪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祁连不想带他同行。但他吃得脸颊泛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不去,就算游星奕肯见你,其余人也不会出现。你在我身边才会凶,这样他们才会杵在一边避免你发狂。你要用站长的人威慑地塔,就要抛足够有诱惑力的诱饵出来。”
祁连憔悴地用手撑住额头。萧山雪这一身印子肯定躲不过那群鹰犬的目光,何况——
“……你身体吃不消的。”
“啊?”
萧山雪茫然地看着他,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祁连指了指椅子上的坐垫,面带惆怅。
“不够软的话,会疼吧?”
萧山雪一愣,脸肉眼可见地红到了脖子根,旋即佯装生气扭过头去趴在桌子上;祁连恰好脸也烫得快受不了了,扭到另一头,差点把自己那只空碗碰翻。
两人背对背一起害羞,两个小学生闹别扭也不过如此。
萧山雪小声嘟囔:“带个外套不就行了。”
祁连没听见外字,在另一头嘟囔道:“你不让我戴的。”
“……你说什么呢?”
祁连越说声音越小:“不是你硬扯下来扔——”
“可是我说的是外套。”
沉默,或者死寂,气氛朝着更加微妙的方向疾驰而去。
要是声音大一点对老夫老妻来说似乎也不奇怪,可是两个人现在看着对方就脸红,心里也发痒,这话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明不白的意味。
祁连眼前发晕,不知道前两天的劲儿都去了哪里,可这时候萧山雪在桌子底下伸来一只手,轻轻抓住了他的小拇指,指尖碰着他的手心。
力气似有似无,刚好卡在祁连的触觉阈值边上,麻酥酥,像求和又像勾引,叫人下意识地想捏住,让他逃脱不得——
刚刚在干嘛来着?
“啊?哦,行。”
三十多度的天气,带个衬衫外套系在腰上,藏在oversize短袖连帽卫衣底下,露出不怎么长的一截。虽说萧山雪比例好不显矮,可到了空调吹得人打哆嗦的公交车里不穿、在太阳似火的游乐园前也不取,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祁连去买票,萧山雪就坐在圈围一棵大树的石头边,对门口乱飘的长条气球人和拍照玩偶人敬而远之。他微微后仰双手倒撑着地面,仰头眯着眼看游乐园背后的摩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