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渝手指一僵,逐渐攥握成拳置于身侧。
关珩抬腿朝外面走着,但是他的脚步还是很慢,看上去像是在给宫渝挽留他的机会。
直到将手按在门把手上,也没有听到宫渝的声音。
关珩低低讽笑一声,似是对自己,又仿佛是对身后的宫渝。
厚重的大门发出一声闷响,震得宫渝的身子一颤,得握住楼梯扶手才能堪堪让自己站得稳一点。
都结束了。
他合该觉得轻松的。
.
生活恢复到了没有关珩之前的样子。
猫也没有了。
浑噩间,宫渝总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前世。
那时候的他也像现在这样的一无所有,静静等待死神的到来。
不过那时候他心存希冀,而现在……
宫渝喝了口酒,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眯着眼睛看窗外的朝阳。
都说熬夜对身体不好,但对这个时候的他来说,这样明朗的阳光,当真是多看一眼是一眼。
总以为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可现在有了充足的时间后,宫渝又觉得无事可做。
不对,还有一件事。
宫渝查了一下财院拍毕业照的日期,不算为难人,正好在他生日的前四天。
六月二十号。
宫渝将车停在校门口,去最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束香槟玫瑰放进车里。
他坐在驾驶座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深绿色的花叶,想象着这束花被关珩抱在怀里的样子。
就算有发生意外的危险,他也想来亲自看看关珩的毕业典礼。
他想把喜欢的少年这一生中最值得记录的样子,牢牢地刻印在脑海里。
玫瑰的气味微微发苦,弥漫在逼仄的空间里,让宫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知是因为什么,宫渝突然趴在方向盘上咳嗽起来,一下比一下用力,到后来几乎是有些撕心离肺的意味。
再抬头,沉静的眼底已浸满了水光。
六月,正是玫瑰的花期,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光。
那一大束香槟玫瑰的正中,插着一朵干干净净的白玫瑰。
宫渝小心翼翼地捻着那朵白玫瑰的花茎,低头嗅嗅。
关珩向他求婚的那天,客厅里铺满了盛放的玫瑰,放眼望去,尽是让人多看一下都觉得是对其亵渎的洁白。
有了回忆的加持,宫渝突然觉得,这花,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涩。
宫渝戴好墨镜口罩,抱着花下了车,从最靠边的小路朝操场走去。
关珩的脸无论到哪里都十分出众,只是随意地朝操场上拍摄毕业照的年轻孩子们一看,宫渝就一眼发现了关珩的身影。
年轻毕竟是年轻,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状态,不过面对着镜头,还是有着青春恣意的蓬勃感。
宫渝的指尖不自觉地扣紧怀中捧着的巨大花束,扶了扶眼镜,认认真真地看着关珩的每一个表情,一举一动。
有漂亮的女孩子跑过来想要跟关珩合照,留作纪念,关珩竟罕见地没有拒绝。
在快门闪过的瞬间,关珩的余光都还流经在宫渝可能出现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关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朝宫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