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了水的眸子,心潮浮动了半晌,终究还是松开了桎梏着宫渝的手。
宫渝被关珩按得天旋地转,眼前再度清明时,关珩已经背对着他坐在了地毯上,电视屏幕的光亮洒落过来,映得关珩耳垂通红。
不知道是屏幕里春晚舞台的喜庆,还是关珩自身血液的循环,总之宫渝鬼使神差般地伸手捏住了它:
“怎么这么烫……”
关珩呼吸一滞,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喝光瓶中所剩不多的酒液。
宫渝见关珩开始喝酒,自己也不甘落于人后。
他挣扎着从巨大的毛毯中抽身出来,也伸手去拿了瓶酒,醉意朦胧地绕过关珩的手臂,迫使他跟自己的胳膊相交着,然后咧嘴笑道:
“就……就这样喝,看我们……两个谁先喝完。”
关珩垂眸看着宫渝和自己此时的姿势,完全一副成亲时喝合卺酒的样子。
心下一动。
默许了宫渝再度开始喝酒的行为。
不过半个钟头,关珩就深吸了口气,暗恨自己的心软,让宫渝喝成了新一轮的人事不省的模样。
只见宫渝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就开始给关珩拍照,期间还十分过分地要求他摆出各种令人脸红的姿势,而且只要关珩有半点迟疑,宫渝就开始戏精上身:
“啊,没关系,你不愿意摆就不摆,我去找别人就好,不勉强你。”
“哎?你别碰我啊,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让别人说了闲话可不好……”
“我付了钱的,你敢不听我的话,来人啊,给我上家法!”
说完,他还自己扮演小厮,连滚带爬地到了入户门前,掰下门口作为装饰的鹿头上的鹿角,当成棍子抓在手中,跑回来恭敬地呈上,谄媚道:
“宫老爷~家法请来了~”
关珩哭笑不得。
醉酒后的宫渝往往都很听话,可今天却并不是那么好揉捏,见关珩脸上有笑意,他不禁怒喝道:
“笑?你给我趴下!”
关珩十分顺着这个醉汉,心中计划着等他醒酒后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帮他回忆这段不堪回首的酒疯记忆,同时也暗戳戳地琢磨着如何让宫渝在某些时候哭着跟他复述一遍这段令人悔不当初的做法。
闹得精疲力竭之后,宫渝终于瘫倒在沙发上,蜷腿躲开关珩想要帮他摆正姿势的触碰:
“离我远点,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关珩:“……”
又开始了是么。
“哥,我就是想看看你出汗了没有,我好调一下空调的温度。”
说着,关珩将手指探到宫渝的衣领处轻轻摸索了一下,然而却迎来宫渝更猛烈的反击:
“你就算得到我的身子也得不到我的心的。”
关珩俯身亲亲他的嘴角,“可是哥哥不是很喜欢我的吗?”
听到关珩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宫渝的脸色一下变得防备起来,隐隐还掺杂着某些霸总文学的意味:
“现金还是支票?反正,爱,我是肯定给不了的。”
关珩:罢了。
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后,关珩便开始收拾茶几上的狼藉,放任宫渝躺在沙发上软成了一滩烂泥。
来回拿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宫渝口中念念有词,关珩竖起耳朵想要听清:
“这套寿衣不错,领口小,还绣了条龙。”
“这骨灰盒好像也挺好,金丝楠木的。”
“和我新买的那块墓碑颜色很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