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谦谦君子,甚至连皱皱眉头的动作都鲜少有过,更别提在这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地方破口大骂。
关珩并没有回答景霑前面的问题,而是根据景霑的最后一个问题反问道,“然后呢?”
景霑气极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的话,而关珩竟然轻描淡写地只用了几个字就将他敷衍。
他越想越窝心,径直大步走上前来,想要揪住关珩的衣领,给他一点教训。
然而景霑刚一抬起手,就被关珩顺势握住小臂,然后反手拧到墙壁上按得死死的,说话的语气仍旧是景霑最讨厌的绿茶样儿:
“景总,哥哥很喜欢我的,所以景总要是这样打我,我哥哥会心疼的。”
“你他妈这贱样儿到底是跟谁学的?真他妈恶心!”
景霑想要挣脱却又挣不开关珩的力气,只能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很不解,关珩的脑子被关羿教得聪明便也罢了,为什么在体力上,他竟然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如。
这种无力感让景霑越发愤怒,全然不顾自己平日里树立起来的温润形象,回头就要用脑袋去撞关珩的下巴,被关珩往后一躲,松开手任凭景霑往后使力。
只见景霑依靠着巨大的惯性一头撞上了洗手间的隔间门,“咚”地一声,磕得他晕头转向。
关珩遗憾不已:“景总,您要是少对我动几下手,早点回公司重新整合一下您的资产,景氏可能还会有回旋的余地。”
景霑捂着自己的额头看向关珩。
“只不过您执意要来参加这场庆功宴,所以,”关珩挑挑眉,“可能耽误了一些时间,从而导致……您懂的。”
在宫渝彩排和巡演的期间,关珩确实是和关羿一同做了点造福大众的事情,比如说将支离破碎的许氏收购,然后清算了许氏兄弟做过的孽,该送到牢里的送牢里,该送到医院的送医院,由此造成的舆论也足够资产重组的许氏新任的关家负责人好好地吃了一波红利。
听完关珩的话,景霑目眦欲裂,想要再次冲上来殴打关珩,却碍于清楚自己的实力,而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他被关家针对了将近两个月,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却还是无力反击。
其实景霑今天晚上原本的计划是,以举办庆功宴的方式,将宫渝用某种手段带回到他的家中,然后以此来威胁关家兄弟,从而达成因为关珩珍爱宫渝,于是去说服关羿放过自己的目的。
人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即便再对宫渝念念不忘,景霑也还是最爱自己的事业。
他从来不知道一向不显山不漏水的关羿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能力,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期间里,达到摧毁他全部心血的能力。
甚至还在搞他的同时,将许家的全部努力都尽数掀翻,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宫渝受的伤,”关珩在心里一码一码地标出顺序,然后徐徐道来,“你景总也是脱不了干系的,都说借了钱要利息……”
景霑死死瞪着关珩,心中反复思量着接下来最合适的对策。
关珩语气平淡,让人觉得他要说的话无非是生活中的一些没有杀伤力的小事:
“景总在明里暗里,对他用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都有人给你数着呢。”
景霑忙为自己开脱,“我从来都没有害过宫渝,我喜欢他还来不及,我怎么会害他?”
关珩对他的狡辩不置可否,眼中是满满的嫌恶:
“这世界上并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你用什么方式欠下的债,你就得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归还。”
没了景霑的晚宴,众人即便是奔着庆祝话剧的圆满结束而来的,但此时也变得兴致缺缺。
更别提见到景霑就开始倒胃口的宫渝。
见关珩一个人回来,宫渝便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说道,“我已经跟导演打过招呼了,我们回家吧。”
关珩最喜欢听宫渝说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