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哥连声拒绝,双手制止宫渝把卡塞进他口袋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宫渝:
“不不不,宫,宫渝先生,我可不能要您的钱,您肯跟我女儿说话、拍照,我已经很感激您了,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我的钱留着也没什么用,”宫渝垂下眼睛,轻声道,“应该留给生命还存有无限希望的人。”
保安性格粗粝,一两句话也觉察不出宫渝的情绪,只是觉得他这句话不太中听,可又听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今天我在这里守了一下午,我知道大明星们都忙着表演节目,他们也没有义务来对我女儿笑,跟她拍照,但是一直都没有人理我,我真的觉得我好无能,宫渝先生,真的谢谢您,您真是大好人。”
宫渝把卡塞进他的口袋,轻声笑道,“祝你女儿早日康复,再见。”
除夕的夜里,整个城市都是灯火通明的红色,路上车流零落,显然都是在阖家欢聚中看着春晚吃着年夜饭。
宫渝关上车窗,捂着嘴咳嗽两声,开始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慢慢轻踩油门。
这个时间还开着的餐馆估计是少之又少,只有可以准备年夜饭的酒店才能有菜可买。
虽然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过年,但独自一人去酒店买几道可怜巴巴的年夜饭菜,宫渝还是觉得有点丢脸。
他戴好口罩和墨镜,心虚地迈进酒店大堂,匆匆地要了三道菜后,拎着精致的饭盒一路狂奔着回到车上。
“真希望下辈子别这么孤独了。”
宫渝无奈地苦笑道,转而拧开保温杯猛喝起来,余光却突然看到酒店招牌上的白酒广告,忍不住有些心动。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他也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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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库里的暖气让宫渝舒服地呼了口气,他一手抱着饭盒,一手拎了箱酒,抬腿踹上车门,朝楼上走去。
“崽子们,我没手堵你们,可千万别蹿出来啊。”
宫渝转动门把,低声祈祷着。
迈进空荡荡的大厅,宫渝满意地看着沙发上那一排冒着绿光的猫眼儿,笑了起来,“真乖,每只猫都奖励一整盒冻干。”
对那两个字无比敏感的猫崽子们纷纷叫了起来,蹿到宫渝的腿边使劲儿地蹭,卖弄着自己的乖巧可爱。
宫渝最受不了这个,挨个儿抱起来亲了一口,给每只猫都准备好了猫粮和冻干,这才转头想起自己的年夜饭。
“好啦,都不叫了哈,一起看春晚。”
将饭菜搁在茶几上,宫渝开了瓶刚买的观山酒,对着瓶口耸动鼻子闻了闻,“嗯……还挺香的。”
过年了,他也放肆一把。
电视里喧闹的歌舞声没能阻止趴在宫渝腿上打呼噜的老四,猪猪趴在老四的屁股上也睡得猫事不省,丝毫没有把喝得颊边泛红的宫渝放在眼里。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某种啮齿类动物修炼成人形后所能发出的声音。
宫渝的警惕心高,即便喝了酒变得迟钝,也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动静。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太过粘人的老四,然后躬身趴在地毯上,一路匍匐着朝门口的方向爬去。
哪里来的小飞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偷他家?
爬过去的路上,宫渝顺手握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