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发红,又逐渐发黄。
上面说,宫渝现在的这种情况有两种解决办法——
一个是真刀真枪,另一个就是……
帮他手冲。
关珩把拇指压向人中,深呼吸了几次。
他实在担心自己在帮宫渝的途中,自己就提前厥过去。
月光在云层里上下翻涌,分不清动的是月亮还是云。
几次下来,关珩累得浑身是汗,舒展着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右手,抬腿朝浴室走去。
柔和的水线漫过关珩的指缝,带走滑腻的肥皂泡沫,争先恐后地钻进下水道。
关珩眸色晦暗。
宫渝软绵绵的,嘴巴很软,声音也很软。
关珩在冷水下面冲了将近二十分钟,直到指尖都皴了起来,才裹上浴袍走回卧室。
正好迎上靠在腰枕上的宫渝朝他望过来的迷蒙双眼。
关珩还当是他清醒了点,忙走过去扶住他的后背,拿起床头他准备好的温水递到宫渝唇边:
“哥哥,怎么样?舒服点了吗?”
只见宫渝推开水杯,抬手覆在关珩的脸上,勾唇轻笑:
“现金还是支票?反正,爱,我是肯定给不了的。”
关珩:“……”
他有正当理由怀疑许旻灌的不是X药,而是致幻剂。
宫渝的身上还穿着衬衫,领口有许旻灌他酒时留下的酒渍,泛着白柠檬和葡萄花蕾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这个味道配宫渝。
再好不过了。
关珩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再去冲个冷水澡。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关珩也累得不行,只想赶紧帮宫渝洗个热水澡缓解病况,然后尽快休息。
“哥哥,洗个澡吧?”
关珩用毛巾胡撸着头上的水珠,边说边朝大床的方向走。
宫渝仰面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光溜溜地逛着各个界面。
关珩好奇他竟然还能有精力玩手机,便不动声色地朝屏幕扫了一眼,顺带凑近宫渝,听听他在嘟囔着什么。
“这套寿衣不错,领口小,还绣了条龙。”
“这骨灰盒好像也挺好,金丝楠木的。”
“和我新买的那块墓碑颜色很搭。”
他见过喝醉酒的人,顶多抱着路灯又唱又跳,逢人就说他多有钱有权,要么就是闷头倒在那里,一觉睡到醒酒。
还从来没见过喝醉了就给自己买骨灰盒和寿衣的人呢。
完了,坏了,脑子坏了。
关珩紧张地从宫渝手中夺过手机,麻利地退出界面,按住宫渝的肩膀,把他塞进被子里:
“马上洗澡,睡觉。”
宫渝还没有恢复意识,任凭关珩怎么摆弄都行,乖巧的模样让关珩没忍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