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后,电梯是双开门,可以直达室内。
温灼从电梯中出来,转头朝周围张望了一下。
虽然她上次来过江嘉言的家,但仅在大厅的位置,他家的一楼实在是太大了,温灼根本没来过这里。
她顺着路走,正想拿出手机给江嘉言发个信息,却忽然听到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无比突兀刺耳,听的温灼心惊肉跳。
紧接着就是一声充满怒气的叫喊。
温灼被吓到了,心里一片惶恐,下意识想要回电梯,去楼上躲起来。
但她又听到了江嘉言的声音。
是江嘉言在跟人争执。
温灼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抬步往前走,寻着声音来到了一楼的客厅处。
她站在摆满了酒的黑木柜子后面,悄悄探出一个头去看,就见江嘉言与一个男人站在客厅中。
只有他们俩。
那男人高高瘦瘦,穿着昂贵的西装,戴着衣服银框眼镜,一眼就能看出他与江嘉言是父子。
江嘉言长得很像他。
这的确就是江嘉言的父亲,江誉。
这次他匆忙从国外赶回来,是刚得知江嘉言报志愿的时候阳奉阴违,选择了松市本地的大学,而不是他给江嘉言选好的那个。
于是他直接推掉了一笔千万级别的项目,坐私人飞机回来,站在江嘉言的面前。
看见他端着盛了早餐的盘子,直接抬手打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早餐摔了一地。
江嘉言看着他,沉默地站着,没说话。
“你现在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都敢背着我改大学志愿了?”江誉像是怒极,阴狠地眯了眯眼睛,面容扭曲起来。
江嘉言用平静的声音说:“我有自己选择大学的权力。”
“你有什么权力?”江誉怒道:“看来关你一年根本不够,还没给你关清醒是不是?你以为你自己选了个大学就能脱离我?你做梦,我是你老子,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断掉关系!”
江嘉言说:“在出生上我不能做选择,所以我希望其他事上我能自己做主,你别干涉。”
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江嘉言的脸上,力道非常大,把他打得身影晃了晃。
温灼被这一幕吓得惊呼出声。
父子俩同时朝这边看来,瞧见了躲在柜子后面的温灼。
江誉冷声说:“你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以为没人在家就能逍遥起来,把女人往家里带?”
“你说够了吧?”江嘉言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戳到了逆鳞,原本平静的情绪翻滚起来,对父亲怒目而视,“你根本没有资格教训我。”
“我怎么没有资格,我是你爸!”江誉吼道。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没有还手。”江嘉言慢声说。
他已经长大了,常年练拳击,怎么可能会让人打得遍体鳞伤。
正因为施暴的人是他的父亲,江嘉言才会只挨打,不还手。
江誉怒不可遏,脱了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转身寻找称手的利器。
江嘉言并不害怕,只转身对温灼说,“别怕,你先上楼,我等会儿去找你。”
温灼早已流了满脸的泪,根本没听他的话,而是大步从柜子后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