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又不得不跟他挤在这样小的后车座,温灼心里实在高兴不起来。
谁知就在聂庚弯着头要钻进去的时候,江嘉言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用了些力道将他拽出来。
江嘉言往后面指了一下,“哎学长,你是不是掉钱了啊?”
聂庚回头一看,地上果然有一张折起来的一百块,他赶紧松了手走过去,说:“还真是,什么时候掉的啊?”
江嘉言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勾了下唇角,然后弯身坐了进去。
他看着紧紧贴着车门,扭着脑袋往窗外看,恨不得整个坐在车门上的温灼,没忍住笑了。
后座窄小,江嘉言又是长手长脚,往那一坐,不可避免地就碰到了温灼。
她执拗地没有回头,佯装专心看风景。
江嘉言的肩膀又轻轻在温灼的肩头撞了一下。
她也没有反应,摆明了是不想理人,怎么戳都假装没感觉。
江嘉言于是开口,说:“外面的风景那么好看?”
温灼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一僵,然后一下就回过头,对上视线时,江嘉言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聂庚捡了钱,也跟着上了车,奇怪道:“我都不记得我兜里还带了现金。”
温灼忽然有点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心里怦怦跳,面上不显,把头扭过去的时候,没忍住抿出一抹笑。
后座拥挤,但温灼在得知身边坐的是江嘉言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放松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跟江嘉言认识,又或许是他们坐个半个学期的同桌,总之就算有时候车开得快了,两个人的肩膀坐在一起,温灼也不会觉得不适。
江嘉言与聂庚闲聊,说了些学生会和大学社团的事,前座的女生偶尔会回头插两句话,只有温灼始终安安静静的,并不参与交流。
“温灼是哪里人呀?”聂庚突然点到她。
温灼本来有些走神,被点到名字后,她小小地惊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然后就听江嘉言说:“她是松市本地的。”
“那你家住哪?”聂庚又问。
“春游小苑。”江嘉言答。
他说的是温灼去年一家在松市租房的那套小区,只不过那时候转学回去,房子已经退租了。
现在温灼独自来松市上学,住在父母提前给她租好的房子里,离学校并不远。
但是江嘉言说的那些,温灼并没有纠正。
聂庚由于不是松市本地人,并不知道房子在哪里,更何况是江嘉言一直在回答,他难以跟温灼有共同话题,于是放弃追问温灼的情况,就问:“温灼,你跟江嘉言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学霸认识学霸,这不是很正常吗?”江嘉言又跟他打太极。
聂庚在学生会里好歹也是混了一年,怎么能看不出来,顿时有些恼了,笑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温灼的助理,什么都替她回答。”
虽然是一句嘲讽,但听得江嘉言一乐,他转头对温灼说:“我觉得这工作不错,要不你考虑一下,把我招成助理?”
温灼不知道他在乐啥,就说:“我没钱,请不起你这个大少爷。”
这故意地挖苦一下子让语气变得熟稔起来,温灼没有察觉,又说:“有钱我也不清。”
江嘉言弯着眼眸,低头笑了会儿,然后对聂庚说:“人家不要我当助理。”
分明是几句正常的对话,从江嘉言的嘴里说出来,就多了几分暧昧。
这下可把聂庚给气得不轻,也不说话了,转头去看窗外。
好在很快就到目的地,尴尬的气氛也没维持多久。
下了车之后就看到前面一辆车的几个人在门外等着,然后由聂庚带队往饭馆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