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
温灼将吹风机卷起来,说:“不想吃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在外卖上给你买。”江嘉言下意识想去摸手机,然后又想到自己来的时候身上就没有手机。
“我不饿。”温灼回了一句,然后转头走了。
江嘉言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见她进了一个房间后才收回,眸光变得有些灰暗。
从跟温灼见面开始,她就极少说话,说到底还是他的出现影响了温灼的情绪。
右臂疼得厉害,他用手按着伤处,尝试着扭了几下胳膊,紧紧皱起眉。
温灼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就猜到江嘉言的右手一定也是受伤了,看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大概也伤得不轻。
她提了医药箱过来,坐在江嘉言的身边,打开来里面摆放着各种常备医药和工具,相当齐全。
江嘉言没想到她是去拿这个东西了,又忍不住与她开玩笑:“温大夫是要给我看诊吗?”
“你觉得你的伤不需要涂药是吗?”温灼轻声问。
江嘉言摸了一下嘴角,无所谓道:“没事啊,过几天自己就消了。”
温灼说:“不行,那得痛上好几天。”
江嘉言像是很有经验,说:“一般痛个三四天吧,如果比较重的话,就久一些。”
温灼拿出云南白药气雾剂,说:“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喷点药。”
江嘉言说:“不用。”
温灼就这样直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沉着不开心的情绪,一声不吭。
不知道还有谁能拒绝这样的温灼,反正江嘉言拒绝不了,他长长地叹一口气,然后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上衣脱下之后,少年结实的臂膀也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温灼怔怔地看着,一时间没了动作。
就见江嘉言的脊背上满是刺眼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条条给抽出来的,右臂膀有一大块乌青,让整块白皙的背部都变得极其狰狞。
忍了许久,眼泪终于还是在这一瞬间落了下来。
她低着头,想要掩饰一下,结果泪珠掉得太快,根本藏不住。
江嘉言看见了,一下子就变得仓皇失措,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他匆忙从桌上抽了两张纸递给温灼,干巴巴道:“别哭啊,其实已经不疼了。”
“骗人。”温灼哑着声音,哭腔绵绵,“江嘉言,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
江嘉言光是看着温灼掉眼泪,再硬的心都要化成一摊水,从见面的刚才为止所有的从容都被一扫而空,轻轻地给她擦着眼泪,低声哄着:“不要哭了,我没事的,就是一些小伤而已。”
小伤怎么回事这样?
温灼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单地打几下就结束的,而是持续的施暴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上次在教室里看到江嘉言脸上有伤时,她就已经心存怀疑,觉得那不像是遛狗摔倒的。
后来江嘉言生日会那天,她在放映室里也看到了江嘉言耳朵上有伤。
这不是一次两次。
温灼难以想象,如此优秀的江嘉言,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温和笑容的江嘉言,做什么事都有着自己个性的江嘉言会在别人看见的地方经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