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埋下头,又躲了进去。
“够了程璐璐。”江嘉言压下脾气,恢复平静,“你那么想知道原因,我会帮你问清楚,要不是温灼做的,你必须给她道歉。”
“那如果就是因为她呢?”程璐璐被如此对待,似乎很受伤,擦着眼泪说。
江嘉言都没有犹豫,眉目冷漠地断言:“没有这种如果。”
程璐璐得到这句话后,哭着离开了。
温灼仍未平静,蜷缩在他怀中发着抖,江嘉言光是听着哭声都要心疼得炸了,更何况这些天因为那些零碎的事情,他也备受煎熬。
他试过很多方法。
疯狂地刷题,打各种游戏,甚至答应跟裴贺松那些狐朋狗友出门玩,参加一些他以前根本不会去的聚会。
但是都没有用,他总是在失眠。
总是在深夜里,想起毕彤和温灼那些隐晦的互动,就好像有钝刀子在心口上来回磨,那一种不致命的疼,长长久久地折磨着他。
可以忍耐,却无法缓解。
江嘉言从心底里厌恶爱情,更厌恶所有因为爱情而产生的关系。
可他想要温灼。
现在将温灼抱在怀里,困扰他多日的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治愈。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拥抱里,他掺了多少私心。
他用手掌擦了一下温灼额头的细汗,顺道探了探她脸颊的温度,往下一把握住她的手,将不断发抖的手指拢在掌中,低下头,用她父母平时的叫法:“勺勺。”
温灼听到这句,果然有了反应,抬头看江嘉言。
她刚才吓得厉害,看上去又可怜又呆,手指在江嘉言的掌中不安地动着,“我……”
“没事了。”他轻声哄着,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温灼的脸,擦了她的泪,还将揉乱的碎发归整到耳后,像哄小孩子一样,用这种肢体接触让她慢慢平复心情,“我知道勺勺什么都没做,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勺勺的。”
温灼喜欢。
她喜欢江嘉言,更喜欢这种将她把恐惧深渊中慢慢拉出来的感觉,于是心中涌出的情绪慢慢盖过了害怕。
江嘉言见她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了,慢慢开始平稳,才从口袋里拿出纸来,想再给她擦擦新汗。
但温灼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拽住了他的手,满是依赖地捏住两根手指,他无法用一只手拆开纸包装,于是又用手心手背给她擦汗。
江嘉言问:“要吃药吗?”
温灼就这么一直看着他,慢吞吞地回答,“要。”
江嘉言极有耐心,一点一点地问:“是我去给你拿,还是扶着你过去?”
她现在全身发软,手指仍旧抖得厉害,几乎无法走路,坐下来等江嘉言拿过来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温灼现在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温暖可靠的身躯,她下意识用一只手攥紧江嘉言的衣襟,没有应答。
江嘉言看出她的想法,就说:“那我们一起过去。”
其实他大可把温灼直接抱起来走过去,更快也更方便,但是他怕那样会吓到温灼。
于是将她揽在臂弯里,带着她慢慢往前,回到她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