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悄悄打量身边的人,心想着江嘉言一个人在这里看雪景的时候, 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双眸也淡无波澜, 朝着雪山眺望, 有股莫名的孤寂笼罩了他。
江嘉言也会感到孤寂吗?
他有那么多的朋友,总是围绕着他,夸赞, 欢呼,此刻还在楼下客厅中喧哗,为他庆祝生日。
江嘉言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
他的生活绚烂而多彩, 温灼认为, 他应该不会感到孤单。
江嘉言喝了几口汽水, 忽然说:“你不是在淮城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温灼一听,手上的动作顿时就僵住, 吃了一半的蛋糕被她托在手中。
她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低着头缓缓道:“我……是不是不该来,打扰你了吗?”
每一个在这里见到她的人,都会惊讶地看着她问你怎么来了?
好像她并不该出现在这里。
也是,她显然无法融入这场生日宴会,而且还是在大年初一这天,抛下了家里两个老人和妈妈,来参加这场原本就没有邀请她的生日会。
她为自己的任性懊恼和局促,心里头涌起委屈来。
爸爸总告诉她,人不能一直被动,要学会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
可他没告诉温灼,不是每次主动都能换来满意的结果,还可能会给别人造成麻烦和困扰。
温灼难得的一次主动,变成了失败。
“对不起。”温灼飞快地道歉,呐呐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是朋友,我也想为你庆生,所以才来的。我知道你一开始没想邀请我,是我自己想来,如果……如果给你造成了麻烦,我现在就可以走。”
她将碟子放在地上,立即就要起身,却被江嘉言一把抓住。
温灼匆忙间抬眼看他,漂亮的杏眼覆上晶莹,像是水润的黑珍珠,可怜软弱的样子,谁看了都会心中发软。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江嘉言抓着她的手腕,阻了她要起身的力道,将她缓缓拉回来,于是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他声音轻轻地,“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为我而来的,是吗?”
温灼仰头与他对望,手指蜷缩起来,“当然,这是你的生日。”
“我不是不想邀请你来。”江嘉言说:“你放寒假要回淮城,当然不会在大年初一这天来松市,如果不能一起玩,那我单单告诉你我今天生日有什么意义?又不是什么盛大的节日,所以我就干脆没告诉你。”
温灼说:“可我也想像你的朋友们那样,对你说生日快乐。”
江嘉言笑了笑,“所以你就真的在大年初一来了松市?”
温灼有些脸红,觉得江嘉言是笑话自己不懂事,“他们同意了。”
“谁?”
“爷爷奶奶,还有我爸妈。”温灼说:“是他们让我给你发信息,要我主动来参加你的生日会的。”
江嘉言闻言轻怔,面上晃过意味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
“温灼,你真是个幸运的小孩儿。”江嘉言像是感叹地说了一句。
她感觉手腕上的力道收紧,捏得有些痛了,没忍住动了一下。
尽管是很小的动静,江嘉言也立即意识到他还抓着温灼的手腕,于是赶忙松开。手腕上的暖意瞬间消散,温灼扭了扭手腕,心中没有来有股失落。
他捏着汽水瓶,说:“我之前询问过读心理学的朋友,了解了一些与你症状很相像的心理病。我知道你们畏惧人多的场合,畏惧与外界交流,所以你今天说要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在这里感到害怕和不安,我也害怕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