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因为他这句噎了一下,忍不住眼神幽幽地看向自己的同事们。
盘问一个刚出过事故的人的确不怎么人性化,即便是肇事者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但是穆执远的状态的确还不错,纠结之后,这个苦差事被他倒霉地抽到了。
眼前这位气度还有着装均是绝佳,即便没有什么冷脸,也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警员还想说什么,队长突然朝他招手,他稀里糊涂起身回归大部队。
换队长坐过去:“穆先生,我们刚接到消息,您是嗯、国家评定的研究员?”
他忍不住就看穆执远的脑袋,竟然可能脑震荡吗,可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啊。
“最近才评定的。”穆执远没否认,“有什么联系?”
“嗯,没什么,您超速的事情,我们会认真判决后再通知您。”队长说完,将整个长凳的位置全部留给穆执远,自己回到另一边。
正好在这个时候,右侧也就是靠近穆执远方向床位昏迷着的人突然动了。
喻羡听到外界的谈话,好像有穆执远的声音,但他睁不开眼。
无比沉重,仿佛溺水的人沉沉浮浮,只能被黑暗拖着下去。
但似乎有人在拉他出来,喻羡眼睫颤了颤,缓慢睁开眼。
他没有看见光明,有双手掌在他眼睛的上方,看到的是很柔和、完全不会刺激眼睛的影像,喻羡费力抬手,牵了牵小指。
这是穆执远的手,无名指上带着和他一样的戒指。
“对不起…”喻羡拉着小拇指同穆执远说。
救护车内的医生看到病人醒来,想要上前检查,最后却没有做出实际的动作。
“我这么久不说话,就是想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喻羡还记得自己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王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他缓慢坐起身,拉着穆执远的手不想放开。
真正坐起后顿了顿,放开了。
“怎么、这么多人?”喻羡不是在问穆执远,更偏向于自言自语。
而且大家干什么都这么安静,他还以为是只有他和穆执远呢!
“在救护车上。”穆执远说。
为了应验他的说法,救护车正好路过一个坡,颠了车内众人。
喻羡眨眨眼:“难怪,好痛哦。”
他刚才起来的那么一个动作,感觉全身的被打了。
迟迟没有上前破坏两人氛围的医生终于上前:“怎么了,哪里痛,可以描述一下吗?”
喻羡瘪了下嘴:“全身被打了的痛。”
不过动了动自己胳膊和腿,发现都能动。
医生也是松口气。
“看来没有骨折,就是肌肉的一些酸痛,可能会有些淤青,不会持续太久,到医院拿点药就好。”
喻羡点点头,能动就还好,他还担心自己明天的直播舞台不能上去了。
“但是我看东西好模糊……”本来还以为是刚醒的原因,但是现在过去这么久,症状也并没有变好。
他抬手,在他人解答之前自己先得到了答案。
大概在眉心中央的部位,喻羡摸到了纱布。
“脸怎么了?”喻羡看向穆执远,试图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样子。
穆执远没眨眼,但是给喻羡拿了面镜子。
镜子中,山根和眉骨的位置罩着纱布,有些边缘遮挡到了视线。
喻羡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