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胸膛随着呼吸节奏起伏，并不算平缓。

他开始有点认真了，对关渡。

关渡的确很出乎沈棠意料，沈棠几乎出了六七分力进行格挡，对方竟能和他有来有回。

沈棠甚至有些恍惚，疑心关渡和他一样，并没有展示出全力。

然而，就是这一瞬的迟疑，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手靶被面临的重击一撞，身体在重力作用下，直接往后倒去。

沈棠本想借着后退几步站稳，淡淡的柑橘香味却扑面而来，下一刻，他的后腰被关渡戴着拳套的手揽住，整个人被硬生生拽了回来，沈棠尚未站定，又被抓扯的力度带的往前一扑。

还是往关渡怀里扑！后者甚至配合地搂住他的腰。

沈棠面色陡然变冷，猛地掀起对方领口，语气冰寒：“你本来就会拳击吧，敢装傻子耍我？”

从关渡方才展示的拳击技术来看，对方根本不可能是新手，甚至水平相当不错。

无论关渡瞒着他私底下怎么玩儿，都和他没关系，反正在婚礼昭告天下之前，他肯定会和对方离婚，但这小子敢装傻充愣戏弄他，这点在沈棠看来，更让他觉得厌恶。

“学长是在生气吗？”关渡小声问。

沈棠冷笑，放开他的领子，推开他，“那倒不至于，只是觉得被人当傻子糊弄，有点恶心而已。”

光源自头上落下，惨白的顶光，一般会照得人脸部崎岖，暴露脸部皮相和骨相的劣势，但在这种残酷的顶光下，关渡的脸依旧完美无暇，从骨到皮，无一不美。

他的瞳色比寻常人浅，宝石般的质地，浓长的睫毛颤动间，显得柔和恬静，让人想起朦胧的月色。

关渡表情受伤，低落道：“我并不是存心瞒着学长，只是想抓住机会，和你多亲近而已。”

沈棠冷漠：“我们关系很好吗，你是有多喜欢我，想和我亲近？”

他很怀疑，关渡兴许也并不满意这门婚姻，只是自己的态度是反抗和抵触，对方的手段，是用更恶劣的恶心言行来他而已。

一时无话，关渡垂下眼睫，再抬眸时，眼底晕着一层雾气，看起来漂亮得惹人怜惜。

“哥哥，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

猝不及防一声“哥哥”，让沈棠瞳孔微缩，胸膛里的心脏跟着震动了一下。

回忆，如潮水缓缓袭来。

眼前的关渡，逐渐和十三年前，那个跟精致瓷娃娃般的小孩重合在一起——

“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为什么总是不理我呀？”

六岁的关渡，穿着可爱的小背带裤，抱着小熊玩偶，仰头抬起雪白的小脸，茶色的漂亮眼珠里噙满泪珠，细嫩小手委屈可怜地拽着他的衣袖。

小小一团站在那里，叫人心都化了。

沈棠当然没忘记，只是掩盖在回忆里的真相，远不如看上去的画面般美好，何况自从分别之后，他和关渡再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二人逐渐沦为宴会上平淡的点头之交。

直到关家和沈家联姻，才再次把他们聚到一起，还是以联姻的方式。

六岁的关渡，和十九岁的关渡相差太多，在对彼此未知的十多年里，足够改变一个人。

“忘了。”沈棠面无表情回答。

他说完这句话后，关渡眉头难得皱起了一次。

阮桥坐在前台，捧着冰镇的新鲜果切，叉了一块蜜瓜进嘴里。

他看向远处的沈棠二人，心想，这俩人刚刚是不是贴的太近了，再往前一步，感觉都快亲上去了。

一个大帅哥，一个大美人，站一起倒是养眼，看起来特别相配，气质也很互补，张力简直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