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妈,凭什么咱们一家三口,要像奴隶一样当牛做马供养袁娇娇母女,他就能大鱼大肉好吃好喝。你看他的体重,一个人抵得上你跟弟弟加起来!”
顾辛夷连爸都不愿叫,指着邱万盛质问。
邱万盛气的直喘粗气,抡起靠在墙上的木棍,劈头盖脸的朝顾辛夷砸去:“MD,不通人性的小畜生,连亲爸都敢骂,看我不打死你。”
顾辛夷一句脏话都没说,但在邱万盛看来,就是大逆不道。
邱鹏程放下没洗净的肉,冲到母女俩面前,伸开胳膊拦住邱万盛:“你要打就打我,是我想吃肉,求着姐姐买的。”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翻天了。”
邱万盛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打起儿子来也不手软。
顾辛夷看不下去他在家里逞凶斗恶,将弟弟往身后一拉,拿木凳挡住邱万盛的棍子,一脚踹到他膝盖处。
邱万盛吃痛,五官扭曲到一起,身子弯了一下,没留神被夺掉手中棍子。
“邱盼盼,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邱万盛只真觉得女儿疯了,她要是没疯,怎么敢跟自己亲爸动手。
冯小草也吓了一跳,拦住还想继续动手的顾辛夷:“盼盼,你怎么能打你爸,打长辈是要遭龙抓的。”
“他是银子做的,还是金子捏的,只准他打了老婆打孩子,还不准别人还手?”
顾辛夷问的冯小草哑口无言,她讷讷道:“你爸也不常打老婆,比村里男人好多了。”
她卑微的姿态,让顾辛夷心中泛酸。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农村都是家暴的重灾区,受害者基本都是老弱妇孺。
在暴力中长大的人,等自己成了家,又肆意的将暴力加诸到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像无解的轮回。
在冯小草看来,丈夫一年到头顶多打自己两三次,比村里那些喝两口猫尿就要打老婆的男人强多了。
她选择性忽略了,当初丈夫还没戒酒时,也喜欢撒酒疯打她。
“这样说,他不动手,我不打他,比整个县的人都好。”
冯小草被女儿说的脑子转不过弯儿,又觉得她这样不对,只能急切的劝:“盼盼,那是你爸,他就是再不对,你也不能跟他动手,会被别人戳脊梁骨骂的。”
潜意识里,冯小草也觉得丈夫不该打孩子。但女儿打丈夫更不应该,女孩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这要是传出去,以后盼盼自己找婆家。
邱万盛几次三番动手,没占到便宜,也不敢再试图殴打女儿,拉开椅子坐下,给一家人进行感恩教育。
“鹏程他妈,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怎么教育孩子的?盼盼拿着娇娇饭钱,不愿给她打饭,还当众欺负她,把她气的呜呜哭。我就问一句,邱盼盼这样对咱家恩人的女儿,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冯小草手抓着围裙,摇头说:“盼盼不是这样的人,她对娇娇那么好,怎么会欺负她。”
邱万盛鼻子里挤出一声哼,单手握拳用力在空中挥了下:“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这肉就是盼盼贪污娇娇的伙食费买来的,你要是不信,明天到袁家干活时一问就知,芸琴不会骗人。”
还芸琴叫的真亲热,顾辛夷愈发看不起邱万盛。
“我妈明天不去袁家干活,以后都不去了。”
顾辛夷一句话捅了马蜂窝,邱万盛再次激动的站起来:“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疯球了。”
“你要骂就骂我,不准骂我姐。”邱鹏程梗着脖子,小牛犊似的护在顾辛夷面前。
其实一家人里,原主的弟弟对袁家算是做不以为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