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似乎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吻更好地宣泄他积压的情绪。至于后续，他丝毫不想再考虑——他的理智已经同那个玻璃杯一起应声碎裂，又或许更早，早在他看到有人在江彻脸上落下一吻，而江彻的脸上并未露出什么厌恶的神情，他的耳边便响起一声嗡鸣，大脑随之一片混沌。

江彻，你感受得到吗？

我的爱意，我的不甘，我因爱你而生的的嫉妒和酸苦。

你会因此给我一些怜悯吗？

有那么一瞬间，江彻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独属于华殊的一方狭小空间里。他的唇瓣被又磨又咬有些发疼，心头随之生起一股躁意，于是双手猛地一推，空间顷刻间崩塌，露出一双发红的、带着泪意的眼睛。

华殊……哭了？

江彻没有意识到自己皱起的眉心正慢慢展平，眼神中透露出一点茫然。

华殊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但他很快又向前走了一步，手心紧握，看着江彻颤抖地开口：“为什么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哥，我到底差在哪里？”

“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我都会改的……”

江彻察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对，而四周已经有人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他闭了闭眼，唤了一声：“华殊。”

这声音并不大，却令华殊瞬间安静下来。他的眼睛还是盯着江彻，两滴无法收回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刚好擦过眼底那颗不太明显的痣。

江彻只觉得他的瞳孔漆黑如墨，被眼中残留的湿意浸润，显出一种清澈的专注。爱慕、恳求、迷茫……华殊就这样通过眼神将情绪尽数摊在他面前，连带着将自尊也交到了他手上，任由他批判。

他忽然再提不起一丝被强吻后的怒气，叹了口气说：“你很好，没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华殊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急于得到答案，“又为什么喜欢他？”

江彻猜想他说的人是林缈：“我没有喜欢他。”

说完这句话，他张了张口，过了一会儿才接下去道：“也没有……不喜欢你。”

算了，江彻想。

既然早就察觉，又退避不开，不如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对华殊的感觉与对别人不同。能够牵动他心绪的人不止一个，但眼前的人无疑是最特别的一个。

邵钦呈实在太了解他，说出的话也一针见血。这些年他在感情上或许是自私了些，总是以自己的感觉为基准，懒得花费精力和不那么在意的人深入交往，也难以仅仅被所谓热烈的追求所打动。

要是他对华殊没有一点心动，他的拒绝从一开始就不会那样拖泥带水，他们随后的纠纠缠缠，也不过源于他内心深处不想见华殊难过。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好像根本没有再互相拧巴成一团的必要。

华殊愣愣地站着，脸上是面对期盼已久之物终于降临时的不可置信：“哥……你刚刚说了什么？”

江彻轻咳一声：“你也可以当作我什么都没说。”

“不对，你说了。”华殊着急地握住他的手，像是生怕他反悔，“哥，你刚刚说你也喜欢我。”

江彻挑眉：“我是这么说的吗？”

华殊略过他的反问，只急切地想达到最终目的：“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对吗？”

这小子，还真会顺杆爬。

江彻扯了扯嘴角，把手从他手中抽回来：“不算。”

华殊紧张道：“我，我要怎么才能……”

“不急。”江彻到底是顾及他们目前的师生关系，以及其他纷杂的因素，“这件事等你毕业我们再聊。”

他看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