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江东向汉军交战,那便是牵一而发动全身,如今广陵太守陈登与李典丶高顺,在长江北岸虎视眈眈,已让他感到颇为棘手。
水军还在操练当中,且扬州极度缺马,淮南又为平原易野,更利于骑兵纵驰。
下邳相太史慈还擅长马战,即便仅有数百匹战马,也不容小觑。
荆州刘表宁愿舍弃南阳,也不愿与刘备作对,他曹孟德凭什麽要为袁术凑上去交战。
何况汉军合攻淮南,摧枯拉朽,成破竹之势,他在江东都听说袁术连番惨败,官吏皆作鸟兽散。
他若率军前去解围,那便是单独与汉军交锋,还要承担汉王的怒火。
曹操纵然知晓唇亡齿寒的道理,也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去帮袁术。
而听见曹公断然拒绝,李业顾不得被嘲讽激起的怒火,连忙拱手说道:「孟德公,且慢!」
「袁公一直心向汉室,西面尊奉天子,淮南流传的谶语,仅是外人凭空捏造的谣言罢了。」
「公不可因此而轻看袁氏,刘备名为汉王实为贼也,眼下天子尚在,孝灵皇帝并未绝嗣,天子为先帝之子,幼冲得以承统鸿业,将稽中和,广施庆惠,以诏书解自桓丶灵以来所犯禁锢,又屡次大赦天下,每闻郡国或有水灾,妨害秋稼之事,便忧心忡忡,此明君之象也。」
「孟德公当年讨董奋力向西,不也为救天子于危难之间,如今有宗室造逆,为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此岂能称得上汉室忠臣?」
李业出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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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却暗自窃喜,幸好天子刘协与三公九卿还在关中长安,哪怕朝堂被凉州贼子操控也无妨。
这是唯一能对抗刘备的旌旗,能让袁公在名义上尊奉天子,以此抗衡刘玄德,称其为汉家宗室之贼。
紧接着,李业又笑道:「当年七国之乱,宗室诸侯王反叛汉室,欲想自立为帝,幸得周亚夫安定天下,剿灭刘氏逆贼。」
「周亚夫为周勃之子,曹公亦为曹相国之后,此危亡之际,靖匡汉室,舍君其谁?」
「倘若孟德公愿出兵相助,袁公可表曹子孝为九江太守,将九江郡送给孟德公,以表谢意,不知公意下如何?」
说完后,李业悄悄打量了曹操的神色,不想身旁的官吏却在仰头失笑,直言不讳道:「袁公路为汉家之贼,此刻却诬蔑汉王为贼,令天下为之发笑。」
陈宫见袁术使者在堂内当着众多官吏的面,悍然颠倒黑白,淆乱是非,忍不住出言嘲笑道。
李业脸色蓦地一僵,仔细打量了陈宫几眼,行礼问道:「还未请教君之姓名,不知足下有何高见?」
陈宫冷冷一笑,拂过衣袖,瞥着他回礼道:「在下兖州陈公台见过长吏,高见谈不上,只不过愚见罢了。」
「听得长吏如此指鹿为马,不觉想起赵高旧事,故而发笑,还望恕罪。」
陈宫虽表现得恭而有礼,但脸上的嘲讽,任谁都能看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