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农局长家。”
“……”
小芹既委屈又无助,这回是彻底不知道该怎麽办了,一问一答中,就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幸好米筐没有坏心思,也惦记着文贤莺曾经多给他五块钱。他听了之後,义愤填膺,握着拳头大骂道:
“那个农局长家就没有一个是好人,上个月才开车碾压了一位牵着孩子的大爷,腿都压断了,一文钱不赔,还下车把人踢了一顿。现在竟然把这麽好的文小姐关起来,真不是东西。”
“米筐,帮帮我,帮帮我救救小姐,她是好人,你救救她好吗?”
小芹把还未缝好的裤子扔到一旁,过来摇晃着米筐的膝盖。眼泪一行行,挂满了那还有些稚嫩的脸颊,看着就让人可怜。
“姐,她是你的主子,你说了她对你很好,那我一定会救她的,你别哭了,明天我就去救她。”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农家在县城里有钱有势,而他不过是个连在码头一起揽活的人都欺负的,又怎麽能救得了人?
小芹抬袖抹去两边的眼泪,一下就跪在了米筐的面前,磕起了头来。
“谢谢你了,姐替小姐谢谢你了,你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我家小姐有钱,石宽姑爷有钱,他们都会报答你的。”
“你快起来,我们商量一下怎麽救人吧,农家高墙大院,时刻有人守门,我们难进得去呀?”
米筐从到县城流浪以来,就没有遇到过什麽好人的关怀,文贤莺那天给他的五块钱,他能记住一辈子。现在文贤莺有难,他肯定是要出手相救的,可是怎麽救,他就不知道了。
小芹这才记起,米筐是个自身难保的人,让他帮忙救人,那不是脱裤放屁吗?不由得歪坐过一边,又哭了起来。
米筐赶紧相劝,说了许多的好话。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睡觉,商量了很多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米筐带着小芹去买了两个包子,两人一边啃一边往码头方向走去。他们昨晚商量了,就凭他俩,去农家救出文贤莺,那似乎是不可能的。只有回龙湾镇,把人叫来了,那才有办法把文贤莺搭救出来。
搭公船回龙湾镇需要十元钱,米筐身上还有十五元,够给小芹搭船回去,还能馀下馀五元钱买包子吃早餐呢。
小芹的裤子缝好了,後面一半是米筐帮缝的,那针线缝得又密又整齐,比小芹自己缝的都还要好。她还穿了两件米筐的单衣外套,虽然破破旧旧,但也基本可以御寒。只不过穿着男人的衣服,一路上都有人不断的往她身上看。
到了码头,时候还早,小芹一眼就瞧见了石阶上,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来回走着,那不是农家的佣人吗?她赶紧扯住米筐的手,往一旁躲去。
米筐还有些疑惑,问道:
“姐,怎麽了?”
小芹指着那几个穿着明显不同的男人,小声且紧张的说:
“龙湾镇恐怕我是回不去了,那几个人就是农家的,他们来这里肯定就是蹲我,不准我回去通风报信的。”
“那怎麽办?”
米筐平时被人欺负惯了,一听说有人在这蹲守,也慌里慌张,脖子都不由自主的缩了起来。